/>
见女儿如此乖巧听话,许皇后这才满意点点头,又嘱咐了宫人几句,这才扶着扶着肚子回坤宁宫,一路上,许皇后的面上都带着笑容,回宫后,她便将许如颖唤来,开口便问道:“阿颖,你觉得裴家大郎如何?”
许如颖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姑母问的是什么,她不禁吃惊道:“姑母,你怎么会这么想?!”她经常伴在阿昭身边,虽不知缘由,但她却是知道阿昭对这位裴公子颇有成见的,而且,就单说这两人吧,怎么看也不相配啊,姑母怎么会突然生出这种念头来。
许皇后看她一眼,道:“裴家大郎家世、人品和才学样样出挑,这次阿昭丢了小金牌,他又恰好送来一枚小玉佛,说不定这就是他们二人的缘分呢,再说,阿昭快十四了,也快到了指婚的年纪,漪澜殿那贱人虎视眈眈,我不替阿昭筹谋,哪里挑的到好夫婿。”当然,未说出口的是,她原先看好的娘家侄儿明显已经废了,她是不可能让阿昭嫁给许文轩的,阿昭孩子脾气,不知道着急,她这当娘的,可不就得帮着挑选一二吗。
“再说了,”许如颖小声道:“七公主不是喜欢裴公子吗……”
许皇后凤眼一眯,身上徒然出现了一种睥睨的气势来:“裴家大郎如此人才,也难怪漪澜殿那边会惦记,不过嘛,”话锋一转,许皇后道:“我看中的人,难道还怕漪澜殿那贱人从中作梗。”
阿呸,许如颖在心中小小的唾弃了自己一下,叫你提漪澜殿,两边的不合由来已久,不提还好,一提姑母指不定会更上心了。
莹白的指尖捏着颈间玉佛,眼睛死死盯着铜镜,她有些恨恨的想,戴就戴,谁怕谁,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她占了便宜,将裴贱人的宝贝据为己有,哼,多爽!将玉佛仍进衣襟内,对镜深呼吸几次,将情绪调节好,她这才去学堂。
谁知,到了学堂后,萧仪才发现,不知何故,这姓裴的贱人竟坐在了她的后面,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崇文馆的座位次序了,大周民风开放,在崇文馆也并不讲男女分席这种规矩,一直以来,来崇文馆的学生,都是男女混坐,至于排位,也都是只按个头不按身份,譬如萧仪年纪小,个头矮,一直以来都是坐前排的,但后来她发现在先生眼皮子底下,实在太没安全感,遂调到前排靠近角落处,一直和先生相安无事。
但——,谁来告诉他,原本坐在后排的裴煜,怎么会出现在她身后!
萧仪回头,冷眼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裴煜温和一笑道:“八公主有所不知,裴某近来双眼视物有些模糊不清,所以才和先生商量了下,能不能将座位调的靠前一些,煜考虑到会对其他人造成影响,所以,我便来这了。”
萧仪刚要开口,就听这货又道:“不过,公主殿下无需担心,煜定不会打扰八公主的。”
萧仪低头看了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用力一跺,看见裴贱人脸都变了颜色,她心里这口气这才顺了点,她假笑道:“诶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没看见,竟踩到了裴公子,不过,裴公子应当不会在意的吧?”说罢,她呵呵假笑两声,回身不再理他。
对此事,萧仪本想冷处理,采取无视对策,谁知,下学后,萧音竟主动找上门来。
萧仪挑眉,有些玩味的看着萧音:“你要和我换位,怎么,你难不成还没死心?”
她是真的好奇,萧音一身麻烦,比她还惨,都这种地步了,还有心情追男人?
萧音沉着一张脸,对于萧仪的目光视而不见,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我之道和裴煜是再不可能的了,可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就这么白白便宜别人,反正,你对他也没多大意思,对吗?”
听到这,萧仪总算明白对方的来意,萧音这人自小就这么虚伪矫情,她的东西,可以讨厌扔掉,别人却连捡都不能,被她丢弃的东西尚且如此,更别说是她求而不得的人了,裴煜若像从前那样独行侠到没问题,如今裴煜坐到她的身后,以她对萧音的了解,别看脸上一派正经,估计心里这会儿已经快被气疯了。
想到这,萧仪唇角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七姐,诶呀你知道我的,人家喜欢安静的嘛,当初,为了这个位置,我可是和先生缠了许久呢……”
萧音嘴角抽了抽,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说人话,你想要什么?”
“一口价,我要你那套黑白玉棋子。”萧仪笑咪咪道:“就是不知七姐肯不肯割爱了。”
萧音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心都仿佛在滴血,那套黑白玉棋子,是她十岁生辰那年从父皇那里要来的,分别取自一整块的墨玉和羊脂玉,棋子颗颗大小一致,触手温润,一向是她的心头宝,不过话都说到这,再开口拒绝,指不定萧仪日后又会怎么嘲笑她,想到这,她深吸一口气,忍着心痛道:“好,我答应了。”
萧仪立即眉眼弯弯,笑得和只小松鼠一样:“那我就等着七姐的棋子了,我什么时候收到棋子,什么时候就与七姐换位。”
萧音心里气的咬牙,但面上还是扯出个笑容来:“好。”
一路上,萧仪都是美滋滋的,哎呀呀,飞来横财,就是这么让人开心呢,看萧音肉疼的表情,她今天都能多吃半碗饭了,这样一想,裴贱人这次还算做了件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