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萧大吼着,发狠地撕碎了那份鉴定。
他不会承认孩子是他的,不会承认,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他像疯了一般冲出诊室,撞到了好几个患者。
没注意,坐在最后面的,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短发女孩。
她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眸色透着不屑。
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严亚文仍然坐在诊室里,低头看着桌上的病历。
他没去吃午饭,他最近都这样,饿极了才会随便吃一点东西垫垫。
陈怡霖走后,他的世界便一片灰暗。
没有晴天,也不再绚烂。
吃,喝,睡,包括工作,都是机械地去做。
什么吃的东西,都是一个味,寡淡无味。
有好多次半夜惊醒,他会走到窗户边,好想就这么跳下去。
但想起家人,他还是理智地没有这么做。
对他而言,活着,就仅仅只是活着。
桌上的病历快被他给翻烂了,他仍然不厌其烦地看着。
抬眸间,诊室门口站了一个人。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白大褂,在微笑着,唇角边梨涡荡漾。
又出现幻觉了!
严亚文苦涩地扯了扯唇。
有太多次,他幻想着,陈怡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从未离去。
他又低下头去,继续翻看病历,脑子里也全是陈怡霖的样子。
“亚文!”
他又听见陈怡霖在喊他。
又开始幻听了。
他轻叹一声,痛苦地闭了闭眼,鼻子酸涩的厉害,又想她了。
“亚文,你怎么不理我?”
嗔怪的,带着委屈的质问。
“怡霖,你再等等我,不用太久,我一定会去找你,去陪你……”
他低声喃喃着,桌上的病历被他攥的皱起。
“不,我要你现在就陪我!都已经下班了,陪我去吃饭嘛!”
严亚文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你……你……”
“干吗这么吃惊,不过一个月没见,就是头发短了点,我没那么大变化吧?”
陈怡霖扬唇一笑。
心跳如擂鼓,严亚文缓缓地站起了身来,一步一步地朝陈怡霖走去。
“亚文!”
陈怡霖笑的灿烂。
严亚文抬起手来,颤抖着摸向她的脸。
在指尖快要触到她脸的时候,他的手又如触电般缩了回来。
他一定是在做梦,唯恐一触即醒。
就让这个梦永远这么继续下去,让他一直活在梦里。
他眼神贪/婪地看着陈怡霖,太真实了,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馨香的味道。
那么熟悉的,专属于她的味道,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陈怡霖淡笑着,拿起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柔声道:“亚文,我回来了!”
掌心是温热、柔软的触感。
严亚文心头巨震,泪水哗一下涌出眼眶,泪流满面。
“怡霖,你还活着!你回来了!”
他更咽不迭。
陈怡霖握住他的手,眼眶湿湿地看着他:“不是说好了,永远不放开彼此的手吗,我不会失言的!”
“怡霖!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严亚文激动地全身颤抖,他仍然不敢相信,抬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很疼,他很清醒,而陈怡霖还在。
“亚文,你干吗!”
陈怡霖心疼地摸着他的脸,“很疼吧?为什么这么傻?”
为什么这么傻,甚至想殉情?
“怡霖!”
严亚文紧紧地抱住了她,“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你真的回来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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