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了床榻上安睡的锦歌,仿佛她的存在便是他清醒的全部理由。
那眼神,澄澈而清醒,完全不似刚从梦乡归来之人。
户外,天空已开始洒落细腻的雨丝,空气里多了几分初秋的凉意,与往常相比更添了一抹清冽。
锦歌仅裹着一袭薄毯,裸露的肩膀在这突降的寒气中微微颤抖。
不自觉地收紧了身体,试图抵御那份似乎能穿透肌肤、直抵心底的寒冷。
萧靖忱见状,动作轻柔地取来一件柔软的披风,轻轻搭在她裸露的肩上,动作中满是呵护与不舍。
锦歌呢喃着发出轻微的抗议声,声音里夹杂着几分被搅扰清梦的不满,犹如一只被意外惊醒的小猫,嗓音中带着一丝慵懒与娇憨。
然而,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而温热。
内心的一池静水被突如其来的波澜轻轻触动,泛起一圈圈涟漪。
“二少爷。”
门外,天璇的声音透着谨慎,似是预感到了屋内的氛围,脚步犹豫不决。
天璇望见萧靖忱脸上浮现的阴郁,心中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自责自己在这个微妙时刻打扰了主子,但所传之事紧急,容不得片刻耽搁。
“二少爷,宫中有消息传来,平宁公主在御前长跪一日,最终赢得了圣上的允诺。宫中钦天监已开始选择吉日,打算尽快敲定婚期。”
平宁公主如此迫不及待,让人心生疑惑。
南阳候曾经救驾有功,加之与太后间的亲戚关系。
这桩婚事在外人看来无疑是天赐良缘,可对萧靖忱而言,从头至尾都是一场身不由己的安排。
“备车,入宫。”
萧靖忱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面对圣上,萧靖忱以老侯爷病情急剧恶化为由,恳请延迟婚期。
皇上对平宁公主向来偏爱,但在萧靖忱展现出足够的诚意后,勉强答应暂时按下此事。
待平宁公主得知消息匆匆赶来时,萧靖忱已悄然离开宫廷。
平宁公主在皇上面前,泪如雨下,伤心欲绝。
“父皇明明已经答应,为何又要改变主意?”她哽咽问道。
皇上念及萧靖忱的承诺,语气淡然,“平宁,你身为公主,怎能像市井妇人一般失态。”
平宁公主却坚持己见,不愿轻易放弃。
“君子一诺,重如千金,父皇既已应允,怎能食言?不如先让钦天监择定吉日定亲,待时机成熟再议婚嫁,岂非两全其美?”
她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但这次皇上并未因此心软。
“南阳候病情危急,此时确实不宜举办婚礼。”
平宁公主心急如焚,言辞间失了分寸。
“有何不妥?我嫁过去正好能为他冲喜,说不定南阳候的病情就能有所好转。”
“放肆!”
皇上脸色一沉,怒意勃发。
平宁公主心头一紧,连忙跪倒在地。
“你身为尊贵的平宁公主,金枝玉叶,怎能说出为臣子冲喜这样的话?若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