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涛阁怎会有你这般无能的仆人!”
锦歌的眼圈泛红,唇角紧抿,选择沉默以对。
萧靖忱凝视着她那副委屈的模样,心中的强硬不觉软化,手指轻轻一松,从旁拿起了一盒常用的药膏递给锦歌。
“拿着。”
他冷冷地吩咐道,随后却又不屑地哼了一声,“听涛阁只留下有用的,你的膝盖若是真的废了,那些琐事难道要我这主子亲力亲为?记住,这里不容许废物存在,若是你不能胜任,有的是人等着取代你的位置。”
锦歌不敢多言,心中暗自嗟叹,默默地接过那盒蕴含着主人复杂情绪的药膏,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偌大的听涛阁内,夜幕低垂,微弱的烛火在雕花窗棂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映衬出一幅忙碌却孤寂的画面。
这里,仿佛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尽管听涛阁的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古典雅致的气息,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与寂寥。
锦歌,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少女,独自承担着这里繁重的杂务。
不禁在心中暗暗思量,偌大的府邸,难道真的就找不出两位仆人来分担她的重负吗?
为何这重担偏偏要压在她一人瘦弱的肩膀上?
正当她满心疲惫,正欲熄灭最后一盏灯火,结束这漫长辛劳的一日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沉稳而略带疲惫的声音,“留下吧。”
这声音,虽然藏着几分白日里不见的疲倦,但比平日里那份不近人情的冷漠。
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如同春风拂面,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安与温暖。
锦歌闻言,心中虽有诧异,却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谨慎而小心,生怕惊扰了夜的宁静。
回到自己简陋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小屋,她的身体几乎要被疲惫淹没。
但躺在床上,脑海中反复回响着萧靖忱那意外的留宿之言,心中五味杂陈。
“听涛阁不容废物……”
这句话,像是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她的心房
她猛地坐起身,视线穿透薄薄的隔墙,似乎能望穿这层障碍,看到那位主宰着听涛阁命运的主人——萧靖忱。
这位南阳侯晚年唯一的子嗣,凭借着太后的青睐。
在回归京城的短时间内,仅凭几句淡漠的话语,就让大房措手不及。
甚至对势力庞大的沈家也未显丝毫惧意,其手腕与魄力,可见一斑。
作为一名低微的仆人,能获得这样一位人物的庇护,锦歌深知这是多少同僚做梦都不敢想的福分。
于是,她在心底暗暗立誓,只要自己勤勉不怠,行事低调,总有一日能够脱离这复杂深邃的府邸,过上向往已久的平静生活。
次日清晨,锦歌的工作热情似乎格外高涨,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打理这座园子。
等到萧靖忱醒来,整个院子已经焕然一新,落叶被清扫得无影无踪,门窗在晨光下闪耀着明亮的光泽,如同新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