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然,打牌的事情,一定会被年建安发现。
就算是不打她,把给她的钱扣下,也是要命的事情。
郑八斤并不客气,而是从耳房之中拿了一个干净的盆,又打来一桶水,开始剐鱼。
年建安的门口,老早就挖了一口吊井,上面装着一个简易压水机,用力一压,水就冒了出来,虽然不如郑八斤前世的自来水方便,但是,也算是省去了不少力。
再加上,他们抓来的都是鲫鱼,原本就不大,鳞甲也小,清洗起来不难。
这种鱼,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太多的人吃,原因很简单,碎刺多,适合油炸。
在这个村子里,也只有如年建安这样能在外面挣到钱的主,才舍得大量的油来下锅炸鱼。
郑八斤的动作非常麻利,一条鱼儿,在他的手里,三两下就弄好,丢在了另一个干净的盆里。
年建安看着,都开始喜欢这个人了,并不像真的酒鬼,要是清清嫁给她,说不定真的会幸福。
最关键的是,通过几天的接触,发现郑八斤对清清很好,像是并不在乎她的过去。
年建安心中暗自高兴,洗了脸之后,提了个小凳子给郑八斤,自己也坐一个,帮着他干起了活。
郑八斤说道:“谢谢,年叔休息一下吧,我弄就成了。你开了一天的车,应该很累。”
“没事,这是手上活,我能干。”年建安看着郑八斤,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清清怎么样?”
“她恢复得很好,比我想象的效果还好。如果不出意外,不再受到任何刺激的情况下,应该再过几天就会康复。”郑八斤手上不停,快速地剐着鱼儿说。
包娟站在一边,远远地看着,立起了耳朵,想要听年建安和郑八斤的交谈,可惜,听不清。
而清清,也站在一边,离包娟远远的,看着两个男人在桶里忙活。
年建安也是个剐鱼的老手,虽然没郑八斤快,但是,也不慢。
他只是奇怪于郑八斤不解他的意思,又不好明说,就回头看了一眼包娟,骂了一句:“还不去煮饭,杵在那里做什么?”
包娟无奈地回头,进屋生火,心中骂了一句:“自己的女儿都十六七岁的,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你怎么不说,说老娘?”
“清清能好起来,我实在是很高兴。”年建安有一句无一句地聊着,不再提清清在郑八斤眼里,中不中意的事情。
他已经下了决心,将来去看看郑家的情况,再作定夺。
“唉,对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呀?”
“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奶奶,身体也很硬朗,另外还有一个哥哥。”郑八斤实在不好回答家丑,只拣好的说。
“身体好,就好,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年建安笑着说,他已经听出来了,郑八斤连嫂子都没有,一定没有婚配,而且,家里的人员也不杂,清清能嫁给他,不至于会受气。
郑八斤点了点头,心里却惦记着母亲。
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早已经被一个家压得喘不过气来,头发花白,身体开始佝偻,再加上长年沾不到油水,瘦得只剩皮包骨。
“如此说来,家里至少有五个人的土地,你为何会在这里来?不帮着家里种地?”年建安见他有些失神,奇怪地问了一句。
看上去漫不经心,却是在深挖家底。
“唉,说是五个人的土地,但是,山地多,平地少,不像年家村。一年下来,最多就够吃,我就想着,反正家里有劳动力,不如出来闯一闯。不然,一年的化肥都没有着落。”郑八斤说的是实话。
他家里的活,只有他娘一个人干,其他人都是吃闲饭,可见,日子是过得何其艰难?
只是,作为现在的郑八斤,根本没有脸面说出来。
你说,家里除了奶奶,三个男子,算是主要劳动力,不干活,就让母亲一个人下地,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苦挣,这是一个正常的家庭吗?
谁知,年建安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你有这点手艺,就不该捆在土地上,出来挣点零用钱,总是好的。”
卧槽!
郑八斤心里暗叫,你以为这钱像你这么容易挣?
“爸!”清清突然往前走了几步,离二人近了几分,喊出了一句久违的字眼。
年建安呆了呆,不知多久没有听过她叫爸了?还让他有些不适应。
“你别说了,我已经决定,跟他走!”清清眼里含着热泪。
“这……”年建安很是意外,不知如何说清清。
作为一个女孩子,应该矜持一些,不应该这样直来直去,让人笑话。
郑八斤也很意外,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从清清的口里说出来,得要多大的勇气?
最重要的是,她就这么相信自己?
认识的时间,不超过十天呀!
这一刻,郑八斤下定了决心,看着年建安说道:“叔,你就放心,我郑八斤说到做到,只要我有吃的,绝不会让清清饿着,一定让她开开心心。”
年建安看着郑八斤,又看了一眼清清,见她吃了秤砣铁了心,只能点了点头。
清清已经十七岁,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几乎都许了人家。
不然,村子里的闲言闲语,让做爹妈的受不了。
而清清这种情况,就没有几个正常的人来提过亲。能嫁给这个小子,也算不错。
“你们,都想好了?”年建安强作镇定地问了一句。
“想好了。”不等郑八斤说话,清清接过话,说道,“但是,我最后有一个要求,希望爸爸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