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大怒,一把掀翻面前案几,指着张武喝问道:“你身为大汉骠骑将军,岂能与逆贼之女搅和一起,当真不怕天下口诛笔伐不成?你可知道,若是史官轻飘飘的记你一笔,你便要遗臭万年1
张武吊着一双死鱼眼,诧异的瞧向曹操:“岳父莫要说笑了,我又不是汉室的忠臣孝子,岂会怕汉室的史官。”
“胡闹,此事好做不好说1曹操缓了口气,平复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天下美色不知凡几,莫要和她搅和在一起,换作旁人我只当作没看到。” 张武听得连连叹气。
名利二字当真是扰人良多,豁达如曹操竟也为之牵绊。
想想也是,进个魏王就被后世曹贼、汉贼得各种抹黑,分明雄主之姿在演义中却是一副奸佞小人嘴脸出常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因为曹操最后没有令天下一统。否则后世如何抹黑?
不过是朝代正常更迭罢了。
眼下曹操看似再说张武,其实何尝不是在怕他自己所谋之事最终难成,遗臭万年。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他还未揭开那块最后的遮羞布,最多也就算是个霍光般的权臣。
当然,想法是好想法。
如果历史上曹丕未曾称帝,还说不定就真让他给谋划成了。
但是活人谋划死后名,这不是自寻烦恼吗?还平白缚了手脚。行事一旦有了顾忌也就失了锐气。
要么不做,要做做绝。
张武心中明悟,当即开口道:“岳父早先常拿樊哙与我作比,那樊哙于汉如何?”
曹操不明就里,答:“国之柱石。”
张武复问:“敢问岳父,樊哙于先秦如何?”
“乱臣贼子。”
张武抱拳而笑:“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张武身后何名,全赖岳父照拂一二了。”
说罢,出门去寻张宁,留下独自愣神的曹操。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吗?”
曹操摇头,自嘲一笑。
曹营众将,将一身荣辱系于己身者不知凡几。
可笑他自命不凡小视天下诸侯,却还不如一竖子豁达。
再度翻开书案上的竹简后,曹操在徐州陶谦求援的批文上镌刻一字——‘否’。当即命人发派许昌。
袁术无故出兵攻徐,是为乱臣贼子,可他曹操却是大汉丞相,拒绝出兵讨逆,已悖大义。
其用意、其用心已昭然若揭:他曹孟德就是要袁术打残徐州,然后自己接手。
如此行事,自然也就坐实了汉贼之说。
张武还不知道短短几句话之间,他那便宜岳父的态度已经悄然改变。
行至太守府正门时,遇见许褚当值,便凑了上去。
“咳,仲康,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说与你听。”
“你要说便说,何故鬼鬼祟祟。”
张武也不恼:“黄巾贼帅管亥你知道吧?”
许褚点头。
“他自持收编黄巾有功,当街辱骂我那岳父什么汉贼曹贼的,可惜此人当初降我,我不便杀之。”
许褚是个真正的愣头青,腾得就炸了:“黄巾狗贼,腌臜般的玩意也敢辱骂我主,老子这就去宰了那厮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