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纲说的院子,是和李氏一起住的院子。
李氏看到他回来,气呼呼的背过身。
还不知温国纲不对劲。
李氏不看人,温国纲就走到她面前。
“库房里的东西怎么回事?”
“古董加上字画等物少了几十样,账上又没有注明去处,说东西到底去哪儿了?”
李氏身子一抖,脸色煞白一片。
温国纲眼睛一眯。
“东西送人了。”李氏强撑道。
方才是不愿看温国纲,现在是不敢看,视线一直看着地面。
“送给何人?为何没写在账上?”
府里头的一针一线都有记录,不管是来源和去处都有标明。
如今少了那么多东西,还是古董字画,温国纲如何不起疑。
他今日一定要问个明明白白,所以李氏今天说不出来怕是要遭。
“几时送的?”
温国纲目光晦暗。
赝品的事他留了个心眼没说。
李氏:“送,送给林夫人、蒙夫人、上官夫人她们了。”
“至于为何没记在账上是因为我忘了。”
“这种拙劣的借口,你骗鬼呢!”温国纲怒道。
李氏面色苍白,死死咬着唇。
她自己也知道借口拙劣,可情况紧急她只能想到这样的。
从温国纲进来,秋菊就把丫鬟带走了,此时屋内只有他们两人。
又是一阵沉默,李氏发现空气比方才她威胁说要休妻的时候还要骇人,还要令人窒息。
沉默的时候,人身上的气势比平常强盛。
李氏能感受到头顶上两道比太阳还要灼热的视线,几番下来,她里面的小衣被冷汗浸湿。
黏糊糊的贴在身上。
温国纲:“你没有怎么要说的了?”
“妾身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老爷不愿信妾身能有什么办法。”
李氏装模作样的拿出手帕站了沾眼角。
不管是语气还是姿态都表现得很无辜,彷如不是她做错了温国纲才是那个恶人一样。
温国纲褐色的瞳仁渐渐染上一层暗红色,他闭了闭眼。
“李氏,我在问你一遍你还有没有怎么要说的?”
“没有了,都没有了。”李氏忽然大哭道:“妾身该说的都说完了,老爷还要我说什么。
妾身为这个家操劳几十年,难道都比不上那些东西?送人还不是为了老爷的仕途,希望老爷在外头能过得好不被人为难。
只是忘记记账了而已,老爷就审犯人一样来质问妾身。
呜呜呜~罢了妾身以后都不打点了,老老实实管理内宅。”
李氏哭得伤心不已,闻者听了都要忍不住跟着落泪。
要是以前,温国纲肯定会退步,可是今天的事不一样他绝对不会因为李氏哭了就心软。
“好,既然你不说,我让娘过来。”
“来人,去请老夫人。”
李氏彻底慌了,不再低着头,不停说自己为了这个家做了多少事,又指责温国纲一点都不尊重她云云之类的话,说了那么多都是狡辩没一句是诚心认错的。
老夫人很快被请来。
“什么事还要请我来?”
老夫人看了看哭唧唧的李氏,随后看着温国纲道。
温国纲说:“娘,何大人前两日生辰儿子送了礼,今日那礼被退回来了。”
李氏一愣,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不会那么巧吧,库房里那么多东西,老爷偏偏就挑中了假货?
李氏惶恐不安之时,温国纲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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