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舟忽然觉得自己不敢再想,在原地顿了很久才失魂落魄地坐回了许蜜儿身旁,但还是时不时偷偷往黎初的方向看。
黎初自动忽略了这道目光懒得理会,沈以舟感受到她的无视,整个人的脸色更加难以言喻。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宫人再次上了精致的吃食,等天色全黑的时候,皇上便命人开始放烟火。
烟火极尽灿烂,所有人都在开心的点头赞赏这转瞬即逝地绚丽,好一番热闹纷呈后,寿宴结束,所有人也慢慢散去。
许蜜儿看着自己结交不得的那些女眷纷纷主动过来朝黎初示好道别,嫉妒的几乎快要发狂,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尴尬的站在沈以舟身边等着。
最后,是安如意站到了黎初面前。
她的脸上挂着高贵典雅的笑意,意味深长道:“我听阿覃说黎郡主的红果汤做的不错,以后若是有机会能和阿覃一起拜访黎郡主吗。”
她自然不会告诉她,红果汤这消息其实是她从鸿烨口中套来的。
黎初一派八风不动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好说。”
安如意又道:“既然沈将军还在等黎郡主回府,我就同你不多聊了,告辞。”
说罢翩然转身,走向不远处候着的苏覃。
待安如意坐进马车,苏覃也骑上了马和她一同离去,许是怕人非议,他全程没有和黎初说一句话。
嗯,是他识途的老马。
月色如水,将苏覃的周身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薄纱,也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黎初望了一眼,也坐进来时的马车慢慢往出宫挪。
周遭安静下来只余车轮滚滚声,她有些乏的靠在车窗看着空中的月亮。
暮春时节,夜晚的风还带着凉意,绿尹赶紧给她递过来一个手炉这才暖了些。
与此同时,黎府内林氏的哭声响彻整个府邸,“老爷,诗雨她是你看着长大的,她一直那么乖巧懂事怎么会做出这样莽撞的事,一定是黎初那个小贱人设计陷害诗雨的,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诗雨啊。”
黎致远自己心中本来就憋闷,听见哭声更是烦躁,“哭哭哭,就知道哭,我都被皇上赶出来了我怎么救她,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以前你信誓旦旦的说她将来一定能嫁给王公贵族扶持我们,结果呢,她把自己弄到小倌楼那等肮脏的地方身败名裂,今天还连累我被皇上轻视。”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诗雨是被陷害的啊。”林氏嚎的更大声了。
“老爷,你想想这十几年来诗雨什么时候做过让你失望的事,偏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出事,不是有人陷害是什么,更何况这世上只有诗雨才是最孝顺您的,黎初若是孝顺你,以她现在的地位在皇上面前不过是美言两句的事,怎么就眼睁睁看着你被赶出来了。”
闻言,黎致远眸光松动一下,对啊,要是黎初孝顺自己,皇上把自己赶出来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拦着。
见黎致远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林氏忙继续道:“你从小对她不好,想来那小贱人现在是记恨上了,可诗雨不同,她从小跟在你身边长大定然是爱你敬你的,纵然她现在不是完璧之身无法嫁给有权有势的人,但倚着咱们黎府的底蕴还不怕招不到一个好儿郎入赘嘛,到时候她们在咱们眼前尽孝为咱们养老送终也是一件美事啊。”
“可皇上现在已经把她交给苏覃了,我能如何救?”黎致远心烦意乱的坐到椅子上,觉得林氏说的也不无道理。
林氏眼底划过一丝算计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听着黎初同那位苏大人关系也不错的样子,你让她去求求那个苏大人放过咱们诗雨不就好了。”
“这……”黎致远陷入了沉思,主要是他实在没有把握黎初会听自己的。
林氏也看出了这一点,撺掇道:“老爷,黎初再怎么记恨你你也是她亲爹,血浓于水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她不能完全不听你的话。”
“那我明日去找她试试吧。”黎致远总算是动摇的松了口。
结果第二天,黎致远他们还没到,黎初就带着绿尹出了门,她准备去一趟大牢,昨日发生的有些事情她实在想不通,便想自己亲自求证一下。
两人一路缓步而行,走到有凤来仪茶楼的时候,绿尹忽然道:“夫人,你看那边好像是首辅府的马车。”
黎初顺着绿尹的视线看过去,见一辆白色的马车停在那里,之所以认出来,是因为昨天晚上安如意便是坐这辆马车回去的,不过细看之下又有些不同,这一辆马车似乎更为精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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