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彻底无语了。
都把人家亲外甥抓了,还让她过去干吗?
但东来已亟不可待,陈嬷嬷只能催促她快一点儿。
云漓很心虚。
虽说宇文谦不一定能认出她,她还是找陈嬷嬷要了一顶帷帽戴上,借口避嫌。
陈嬷嬷纳闷,这丫头今天脑子灵光了?帮云漓戴好帷帽,她们便跟随东来进入宁远侯府了。
侯府外刑卫把守,密不透风。
侯府内宾朋满座,但正堂内冷冷清清,只有夜家的亲眷在此,除了好事的宇文谦。
云漓被东来带到夜丰烨的身边。
隔着帷帽的一层薄纱,云漓都感觉到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致,还特意往夜丰烨的身后躲了躲。
陈嬷嬷带她向众人福了福身,算是行礼问安了。
夜丰烨并未看她们,只对着正堂内上座的人说话,“夫人点名云漓贺寿,我已经把人带到了。奈何今日事出意外,不便在此处久留,望夫人宽和心态,莫焦躁忧心,继续寿宴之喜便好。”
云漓:“???”
抓了人,还劝安心过寿?世子这手玩得够阴啊!
侯夫人栾氏早已气得说不出话。即便刻意压抑,裙摆的微颤也出卖了她。
宁远侯夜震川指着夜丰烨便骂,“何时抓人不行?偏偏选在今日此时?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侯府的人!”
“身为臾国臣子,自当以国事为重。”夜丰烨语气平淡。
夜震川两鬓白发似都多了几根,“你就不能等他离开之后再抓人?偏偏闹到侯府,故意给侯府难堪!”
说是侯府难堪,其实是侯夫人难堪。
夜震川这话一出,侯夫人的脸色都苍白几分。
夜丰烨仍旧语气平缓,态度坚定:“父亲可否想过,若他得到消息,在此侯府逃走,整个侯府都会被牵连。我为宁远侯府,并非针对夫人。”
就是针对又怎样?
谁让侯夫人请她外甥来,还偏要夜丰烨贺寿。
自找添堵也是活该。
夜震川说不出半个字。
毕竟罪证摆在面前,谁都不能出言开脱。
“世子一心为陛下办事,实乃情非得已,我也不能苛待晚辈为难,只能怪栾家外甥不争气了。”
栾氏很快调整情绪,绝不会让夜丰烨看了热闹。
她目光一转,看向云漓,“既然是来贺寿的也莫要急着离去,世子总要留下吃一杯酒,你这位救命恩人的妹妹,侯府也是要感谢一番的。”
来了这么多豪门贵客,栾氏自要圆了体面。
毕竟是她刻意布置的生辰礼。
哪怕场子被砸,也要撑到最后。
云漓心里一抖:都这节骨眼了,还要请夜丰烨吃酒?
侯夫人的心机城府也太深了。
夜丰烨拒绝的很脆,“抓人还要审,公事在身不便饮酒,望夫人莫怪。”
审的也是她外甥,等于悄悄在伤口又洒了一把盐。
栾氏的嘴唇抽了抽,“那云漓姑娘留下吧?怎么进了屋中还戴帷帽不肯摘,莫非不敢见人么?”
堂堂侯夫人还留不住一个妾?
她的体面也甭要了!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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