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国公夫人两只眼睛浑浊,自从大病了一场之后,只要一想到她的小女儿,她便日日以泪洗面,没过几年她的眼睛就哭瞎了。
她仰着头,用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小女儿,可是眼前依旧一片模糊,“柔儿,不可否认母亲和父亲也是有私心的,只是才将你送到庄子上,我与你父亲便后悔了,一刻不停立刻就去接你,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竟发生那样的意外。”
说到这里国公夫人嚎啕大哭起来,“柔儿,是我和你父亲对不起你,都怪我们,你怨恨我们也是应该的,是我们被猪肉蒙了心,你父亲临死之际还一首喊着你的名字,他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定能合上眼睛。”
大长公主之所以将国公夫人请来,不过是为了撬开沈月柔的嘴,让她说出幕后之人。
沈月柔丝毫不为所动,她满脸不屑,“什么意外,我不信,你以为只凭几句话,就能洗清你们当年的罪孽吗?你做梦!”
“柔儿,母亲知道错了,只求你相信我,那场火真的不是我和你父亲叫人放的。”国公夫人一脸决绝,说着她一把推开身边的婢女,模糊捕捉到大殿中间的柱子,一头撞了上去。
当场血溅三尺。
一时间,众人全都愣住了。
国公夫人垂死之时嘴里还喊着,“柔儿,真的,不是我和你父亲……”
大长公主没有想到国公夫人竟然存了死志,大概是愧疚使然,她冷眼看着沈月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都到了这个时候,国公夫人没有骗你的必要,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那场火或许是你背后之人放的,为的就是把你养成一枚满心仇恨的棋子。”
沈月柔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把那个老贱妇找来,不就是想让我说出背后之人吗?”
“魏琅华,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我告诉你,做梦去吧!”
“今日在场所有人都得给我死!”她环顾西周,阴冷嗜杀的眼神,从所有人身上扫过,然后眼神一狠,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瓷瓶,重重往地上一掷。
随着瓷瓶碎裂,黑色的血液弥漫开来,若是细看就会发现,那根本不是血而是无数密密麻麻的蛊虫,仿佛流动的液体一样,迅速扩散开来。
“啊!这是蛊虫,大家快散开—。”崔院首看了一眼,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大喊一声,就见沈月柔从怀里拿出一支白色的骨笛,横在嘴边吹了起来。
诡异的是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崔院首又喊了一声,“不好,她这是在驱策蛊虫,快跑呀!”
晏行护着崇明帝,他们两个人身上都佩戴着香囊,就连太子与宁安公主身上也有,蛊虫根本不敢靠近他们。
只是其他人就惨了,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些蛊虫竟然有翅膀,眼看一个个细小的黑点震动翅膀,就要大开杀戒。
“快,屏住呼吸,后退。”苏蒹葭上前一步,她衣袖一挥,白色的粉末从天而降,宛若飘飘洒洒的雪,落在那些蛊虫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眨眼之间,那些黑色的蛊虫便一动不动。
沈月柔大惊,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蛊虫,视线落在苏蒹葭身上,突然明白什么,“我知道了,苏蒹葭,你才是那个鬼医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