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到了茶馆。他进院子的时候,我们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人齐,就直接动手开烤。
大家都是熟人,也没什么讲究,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就听七针说道:“梁少,你作为这次出活的领袖人物,不整两句话来总结一下。”
我嘿嘿一笑,说道:“大家都是哥们儿,搞那些虚词干什么。咱们同一阶级,共同发展进步。我梁晨一杯酒,一个兄弟!是兄弟别废话,直接开搞!”
三人相视一笑,共同举杯碰了一下,庆贺这次出活的伟大胜利。就连林清伊这个几乎不怎么碰酒的人,也被我的热血说辞打动,跟着喝了杯啤酒。
几斤肉串下肚,大家都吃了个肚饱肠肥。天色也渐渐地晚了,林清伊觉得自己在这里,我跟七针都有些放不开。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开了茶馆。
林清伊一走,我们俩个男人之间就更没什么顾忌了,轮着番的胡吹海侃,就差直接开着艘航空母舰,冲出临海,直怼某个世仇的沿海大门了。
我们两人聊着聊着,就说起各自的过往来。平时,我很少听七针提起原来的事情。他今天酒喝的不少,兴致一上来,就跟我说起了一些往年里的旧事。
七针仰头闷了一瓶啤酒,舌头都捋不直了,有些颠三倒四地说道:“当年在队里的时候,我们三个兄弟,敢拼敢争,什么事情都敢跟人家杠着去干。有人瞧不顺眼了,谁他娘的跟他们废话,直接上手去怼,谁拳头大谁说话就对!”
“嘿嘿……其他人害怕我们三个的狠劲儿,就给起了个外号叫什么血刃三狼。我入伍的年纪最小,比不过他俩,是里头的狼幺。”
“我家里穷,老爹又后娶了个女人。这女人做事绝,天天把我当成牲口一样的使唤。我倔脾气一上来,就从家里跑出来参军了。后来,就遇见了狼大、狼二。我们三个臭味相投,好到穿一条裤子。执行任务的时候,配合也是最好的。”
说到这里,七针突然低下头去,声音有点沙哑地说道:“可谁知道,偏偏就是那次任务失了手,狼二被流弹打中了头部,虽然留了条命在,可也成了植物人,整天不说不动的躺在那里。他家里的两个老人死后,就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呵呵,这狼大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连个屁都没放,就悄悄地申请了提前退伍,带着狼二去了沈阳,在那里开了家啤酒屋。我自己混得差,也帮不上什么忙。幸好这几年,啤酒屋慢慢地打出了名气,生意才开始好起来了,狼大那边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我听七针说到这里,也基本了解他为什么没日没夜的在外面打零工了。估计这几年里挣来的钱,也都一分没留的全给他的两个兄弟汇过去了。
我虽然没有当过兵,但也能理解那种从血雨里滚出来的过命交情。那种感情,不是酒场上胡吹两句就能培养出来的。而是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能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你!是能挡在你的前面,替你挨枪子的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