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权重的男人,甚至整个天下都是他的。我不停地绞着衣角,然后又抚平,不知该以怎样一个表情去面对他。但是当他挑开我喜帕,对我微笑的时候,我知道,所有的顾虑都是多余的……”
“那时他刚亲政不久,很多事情要做,都没有什么时间陪我,我便在他批阅奏折时在他旁边帮他磨墨。那时候长乐殿的烛光便是我眼中最温暖的颜色,他偶尔抬起头对我一笑,我就觉得整个心都是暖的……”
“记得有一次,我病了,躺在床上不能起来。他既要忙政事,又放心不下我,于是把所有的奏折都拿到我宫里来了,在卧房里支了个小小的书桌,便在那儿批奏折。我在床上,看到他的面容是那么严肃而认真,但每次他抬起头对我微笑时又是那么温暖,一直温暖到我的心里去。青铜的油灯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像是一幅画,我想,这幅画的名字,就叫做天长地久吧……”
“我知道太后一直不甘心放开权势,和右相一起千方百计要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手,万家的人在外仗势欺人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但他从未因此责怪过我……可是,最后,我们还是疏远了……我一直记得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他突然喝得酩町大醉来到我宫里,赶走了所有的侍从,然后抱着我哭,我从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我们就那样相拥着坐了一夜,他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然后我们一起落泪……那是他最后一次来我宫殿……现在想来,那夜定然是他知晓了太妃的事,因为从那天之后,他对太后的防范就越来越严密,后宫也开始出现其他女人……”
数寒听她说到“五年前”时,心就跳了一下,皇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那时皇上知道的何止太妃一事,还有自己身世的事,而这些,都是因为左相,她试探着问:“对于他们所说皇上的血缘问题,你怎么看?”
“那重要吗?你会在乎楚天傲是不是皇室宗亲的血统吗?”数寒默然了,万韵琳道,“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不管他是在什么位置,我都只知道,他是我丈夫,是我爱的人。”
两人慢慢谈着那些男人的好,那些男人的坏,用甜蜜的语气说他们气人的地方,用怀念的语气说他们醉人的时候……
这么久以来,数寒似乎第一次找到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五儿虽然贴心,但毕竟年纪小,还是个孩子,听了也未必懂,但万韵琳不一样,她和她都是一样的人。因此,虽然两人才第一次见面,却成了无话不谈的伙伴。当然,外面风雨飘摇的局势也成了她们快速敞开心胸的原因——连明天还能不能活着见到太阳都不知道,谁还去提防那些小小的隐私呢?这一夜,只有一个话题,就是她们爱着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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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集中全部兵力攻打京城,城中军队虽不少,但京城本就不是以防御为主的城池,因此可以说是易攻难守。而京城为交通便捷,城门也颇多,共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门,还有四个小门,哪一个门都不得疏忽,所以人员调配捉襟见肘。
在吃了一次亏后,左相下令,封堵四处小门,而且是用砖石,势必要彻底解决门多这个问题。万家发现左相的企图,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下令猛攻。这次的防守异常艰难,城门处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另一堵“城墙”。
慕升卿也受了伤,幸好并不重,数寒帮他裹绷带时,发现他身上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痕,新旧不一,而且各不相同,显然是不同兵器造成的。她突然为此感到心惊——这个男人,是以一种怎样的姿态生活的?
这个人一直是理智的,但是他偶尔爆发的感情,总会让她不知所措。但是,他却也会马上冷静下来,仍然以一种若即若离的姿态待在她身边。对于他,她无所谓爱,也无所谓怨,他救过她,帮过她,却也害过她,伤过她最重要的两个人……所以,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一种感情去面对他。但是看到他那满身的伤痕,她还是不忍。才处理好伤,他就又要披甲上阵,她忍不住叫住他,说了声“保重”,慕升卿的脸在一瞬间光华夺目,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话对他来说是希望还是残忍,她只是不忍。
太多的死亡的阴影,对未知将来的担忧,让她希望对他好一些,不止是他,还有左相、五儿、万韵琳……但是,她的关心在战争面前却显得异常单薄。所以,她只有尽力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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