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家夫人那边答应了,答应了,尤其听说了岳元帅要高升节度使了,这官宦大家谁不抢了把女儿嫁过来。”孙媒婆一头的汗,手里的芭蕉扇不停煽着。
安娘简直欣喜若狂,巩姐姐是大哥一直心怡的梦中人,怕是这样就能如愿以偿的当自己的嫂嫂了。听大哥说,巩姐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还弹得一手惊天泣鬼的好箜篌,安娘一直十分羡慕。没了亲娘的呵护庇佑,她一直和哥哥相依为命,喜欢哥哥能找个好嫂嫂,做对儿神仙眷侣。
母亲似乎被这喜讯感染得心花怒放,吩咐安娘到厨子里多添几个菜,今天晚上去请爹爹哥哥回来吃饭,还要叫上继祖。
到了傍晚时分,岳安收在门外左右等不回岳云和继祖,才回到院里,安娘焦急的问:“安伯,用不用去营里看看,莫不是有事缠住脚了?”
岳安摇头说:“怎么会,没见张宪将军都来了,若军里有事小官人还不派人来支语一声。这么晚不回来,定是跑去玩了,也不怕惹了老爷生气打他。还有戚少爷,平日是个稳当守礼的孩子,怎么也没个人影。”
话音才落,岳云和戚继祖一头大汗的冲进来。
“哥哥!”安娘气得压根痒痒,沉了脸说:“爹爹恼呢,吩咐你们两个影壁墙那里跪着思过去。”
岳云迟疑了一下,看了安娘小心的问:“爹真怒了?”
戚继祖用胳膊肘撞了岳云说:“傻东西,没见安娘这话做不得真,干爹若是恼了也不用她来传话,怕一进门就一顿乱棍了。”
岳飞和张宪王贵畅饮正酣,岳飞戒酒,只喝了夫人酿制的桂花梅子汤。张宪和王贵却是推杯换盏,两位岳飞帐下的左右手,谈笑风生。
见了岳云和戚继祖归来,岳飞也没理会,由了他们二人落座吃饭。岳飞不许子女平日饮酒,岳云和继祖都守规矩,只是偶尔得空,继祖会偷偷拉了岳云去街面上痛饮一回打打牙祭。
岳云听了父亲和两位长辈的谈话,话题还是建节,似乎是前番力辞建节封赏的折子被驳回,朝廷的旌节不日就要到了。
饭没吃完,门外就来了鄂州衙门里的人。
岳飞被岳安叫了离席片刻,回来时若无其事的和张宪王贵说笑。戚继祖却给岳云递了眼色,知道事情瞒不过了。
吃过饭张宪王贵告辞,继祖忙说:“会卿,我们也随了张统制回营吧。”
边给岳云递眼色。
岳飞却沉了声说:“叶儿和云儿都去书房候着,今晚就不回营了。”
张宪很警觉的看了岳飞问:“元帅,刚才府衙来人是出了什么事?是元帅的家事还是军里的事。若是同背嵬军有关,继祖和岳云张宪就带走。”
岳飞看了继祖和岳云在一旁垂头丧气的样子说:“说军里的事,就是士卒出去闹事;说是家里的事,就是小衙内们行凶斗狠。”
岳云和继祖都不是惹事的孩子,王贵笑了说:“进退怕都难,留给小张子去打军棍,怕比留在这里被岳帅家法打屁股也差不多了。”
夜风轻拂,秋凉透骨。
岳云和继祖并肩跪在门内影壁墙前,沉默不语。
安娘偷偷的蹲了身蹭过来,低声说:“渴吗?喝口水。爹爹书房还是亮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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