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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容他高兴太久,问题就来了。
那小公主是个什么作派?他当然清楚。只瞧她嫁进容府之后,每日如一只斗鸡般到处与人为敌,就知道了。恐怕除了她的父皇,世上没有人是她能放得进眼中的。
容毓阳虽生得文弱,但自尊心还是很强的。真正让他去讨好这么一位人见人怕,鬼见鬼躲的主儿,他还真有些拉不下脸来。
有好几次,他在自己屋里鼓得足足的勇气,走到步瑶宫门口时就泄光了。
真儿等得不耐烦,就追着催问他。他只好寻各种借口搪塞她。三番两次下来,容毓阳越来越急,开始在心中痛恨自己---成大事者能屈能伸,自己这么没出息,拿什么脸面去见真儿?
这两位小儿女在暗中使的这些劲头,容家的主子们并未察觉。他们看到两人走得越来越近,经常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只是觉得高兴,不疑有他。
而那位被算计的小公主,继续用她在宫中磨练出的勾心斗角的技法,在容府之中兴风作浪,妄图有朝一日能够翻云覆雨。
那日,她听说因为江月昭身形日显,又有些妊娠反应,容夫人便吩咐给苍芜院增加人手,以便更加周全地照顾大少奶奶的日常起居。
朱尔玲在一阵气恼心酸之后,突然灵光一现,想出个好主意来。
用过晚饭后,她吩咐宛娘取出一对碧玺嵌红宝耳珰,用丝帕包了起来,放进袖中,便往周福珠屋里去了。
周福珠彼时正笑咪咪地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看着奶娘给孝康洗澡,雪儿在一旁捣乱,享受着这温馨的天伦之乐。当她见到朱尔玲扬着脸走进屋里时,心中就一沉。
不光是她,一屋子的人都因为这位小公主的到来而紧张起来,急急忙忙地上前跪迎公主。
朱尔玲低眼瞅了瞅跪了一地的人,心中暗自得意---她向来很享受这种低头俯视他人的感觉。
“都起来吧。”一贯地轻慢语调。
周福珠起身后,向奶娘使了个眼色。奶娘会意,赶紧把孝康抱出浴盆,拿条被子一包,就抱出了屋子。
朱尔玲倒未在意,因为她此行目的不在这个小不点儿身上。她自顾在主位坐下后,露出难得一见的笑脸,对周福珠说道:“晚上吃得有些多,怕积食伤了胃,就出来走走。结果走着走着,就到了姐姐这里了。福珠姐姐也坐下来,我们姐妹说会儿话。”
周福珠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由“周姨奶奶”变成了“姐姐”,警惕心顿生。她谢了座后,侧身在朱尔玲下首坐了下来。
“唉!这阖府的女人,就属姐姐最朴素了。”朱尔玲上下打量周福珠一番,叹惜地说道,“你瞧瞧你,衣服的颜色非青即黛,连苍芜院的丫头穿得都比你鲜亮儿。再说你这簪,老太君爱戴桃木簪,那是因为她老了,图个避邪祛病,你年纪轻轻的戴什么桃木簪呀,平白让自己老了几岁。还有你这耳环,一看就有年头了,都旧成什么样子了…对了,说起这耳环,我前几日进宫时从皇后娘娘那里讨来一对宝贝…”
她从袖中取出丝帕,打开后将耳珰呈现在周福珠面前:“我当时瞧着这翠绿通透的碧玺,就喜欢得紧。不过这种东西我多的是,也不见得能用上。不如就给了姐姐吧,当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也好给姐姐身上增加点儿宝气。”
周福珠连想都未想,起身跪了下去:“谢公主赏赐,只是福珠身份卑微,这等宫廷御用之物戴在福珠身上,一则失了它的尊贵之气,再则福珠也有儹越之嫌。因此福珠万万不敢收下。”
朱尔玲手尚在伸着,未见周福珠谢恩领赏,反而吃了她一个闭门羹,心中恼火。她将那耳珰往手边案上一放,沉着脸说道:“姐姐这是不肯领情喽?”
“公主的情意,福珠心领了。只是这么好的东西,福珠不敢给用糟蹋了。还是公主一身贵气,配得上这珍稀物件儿。”
朱尔玲暗骂一句:好个周福珠!怪不得身为妾室,却在容府如此吃得开呢,果然够狡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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