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侍女指出了大概的方向,夏苏苏就一个人走过去。
阴谋也好,什么都无所谓,她只想看看那种花朵,那种她曾经走过的那一段黑暗的通道时没有见到的花朵。
世界上是没有地狱之类的存在的吧?从前记忆的消失只是因为忘记了重新来过的话会觉得幸福一点,没有过去的人都是幸福的,因为可以重新开始。
她呢,也重新开始了吧?
但是夏苏苏心底明白,从前的记忆依然影响着她,也因为这些记忆的存在,让她的心底有了不能靠近的底线,无法让任何人靠近的底线。
不……有一个人能靠近,她和他停留在对方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才让彼此都不那么孤独。
穿过一座假桥,看见了侍女口中那个废弃的院落。
说是废弃的,但依然会有人打扫,所以显得干净整洁。花圃里没有丛生的杂草,显然花匠也会时常来这里照看这种被国主恨着却又不舍得铲除的花朵——曼珠沙华。
鲜红的,血液一般的颜色。一旦望入眼底,就会浸透到内心深处的美丽。
真的是非常鲜艳夺目又妖艳的花朵,有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卷曲的花瓣如同火花一样灿烂的迸放,好像要脱离花托自由的去飘荡一样。而那纤细的花托即使没有绿叶的配成也一样坚强的挺立着。
有韧性,骄傲到了极点的植物。无论是花还是茎,都不会轻易认输。
又或者,最最坚韧的是盘踞在泥土里的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却默默的提供者花和茎的养分。
于夏苏苏而言,楼轻鸿就是让她的心扎在这方土地上的根,没有他的存在,她早就枯败了。
对于楼轻鸿而言,又恰恰是掉过来的。
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对对方而言,自己是最重要的。能够体会到这一点,无论是在多么寂寞的地方,都会感觉到幸福。
就算不说,也能够知道你在想什么?虽然不曾可以培养过这种默契,但他们两个人的思维模式几乎就是同步的,往往她脑子里在考虑的事情,他会直接开口帮她问出来。
“也不知道谁会觉得这么漂亮的花是不详的,居然还信了几百几千年,真是有病。”
“姑娘你很喜欢这花?”
悠悠的,一道清清朗朗的声音传过来,夏苏苏站起身,轻轻的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这才抬起头看过去。然后,是一阵莫名的怔忪。
似乎这个时代的人对翩翩佳公子的定义就是穿白衣,拿纸扇,吟诗作赋。面前这个少年一般的男人会不会吟诗作赋她不知道,但如果只是白衣和纸扇,再加上他清俊的模样,的确是翩翩佳公子一枚。
只是卿本是佳人,奈何却做贼?
“姑娘?”他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的清俊淡漠,那张脸庞上所漾起的笑容荡漾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温暖。“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收敛住眸子,夏苏苏点点头,既然有“外人”在这里,她自然不好继续停留,虽然她不怕孤男寡女独处,但也不想凭白的惹什么麻烦。
就算看起来一脸的单纯无害,但是越毒的蝎子藏的越深,这个道理,她明白。
“这位应该是萨多王子吧?”楼庭瀚丢给他们的那堆资料都挺详细的,夏苏苏之所以记得萨多,完全是因为报告里说的这位王子和其它王子们完全不一样。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自己的寝宫连动都懒得动。三不五时的请太医看病,较弱的就像是男人版的林妹妹……
最重要的是,面前这个男人很瘦,这皇宫里能瘦成这样却不是太监的,就只有那个人了。
“哦?你知道我?你是哪个宫里的?”萨多眼睛一亮,上前激动的想抓住夏苏苏的手,不过被她给飞快的躲开了。
哪个宫里的?这种拙劣的演技,去骗那些刚穿越过来的小婴儿好了!
夏苏苏在肚子里腹诽,面上却甚是端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也不在意是不是沾了泥土,颇有王妃架势的道:“听闻萨多王子足不出户,看来传言也有事真的的时候啊!萨多王子,我是楼朝使臣允王爷的妻子。”
“哦,原来 是王妃殿下啊!”萨多吃惊的长大了嘴,一副刚刚才知道的样子……
夏苏苏淡淡的撇他一眼,也不说破。好歹是在人家家里,怎么也得给人留点面子吧!虽说他是不受宠甚至没有存在感的王子,但……她依偎,那恐怕只是伪装而已。
“萨多王子我先回去了,再见。”
见夏苏苏似乎没怎么打算跟自己说话,转身就要离开的样子,萨多不觉有些失落。
这么多年来他这招可是百试百灵的,想不到竟然在夏苏苏哪里吃了鳖。
“王妃殿下请等等,这朵花送你。”萨多的嘴角挂着笑容,这是他从来没用过的第二招,要知道往往都是那些宫女和他的那些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的妃子送花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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