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果然和我所料一样。
“那何太医呢?”我又问。
方太医摇摇头,惨淡地说:“皇上当场就拿下了何太医,砍了他的脑袋,本来是与我一同要送到永福宫的,既然庄妃娘娘在清宁宫,他便送到了清宁宫来。”
我大吃一惊,遂明白过来了,原来那皇太极说的礼物正是何太医的人头!难怪当场庄妃失声惊呼的。他原本是来示威的,想要告诉庄妃,他知晓了多尔衮的阴谋,可又怎么突然毙命呢?
“那皇上怎么——”我问出。
“这就是我的错了!”方太医懊恼地说,“我把事情告诉皇上后,他当场大怒,本来那时就到了平时服药的时间,他拿下何太医后,药自然未再服了,岂不料,那何太医的药里有一剂是洋地黄,是万断不得。皇上盛怒之后,又未再服药,偏又拿了人头去示威,病当时就发作了!”
明白了,原来那何太医的药方里确实有伤身的毒药,但也确实有治病的良药,否则何太医先前的显著地疗效就不合情理了。
这计安排的不可不谓妙,按了既定的路线,只怕那皇太极服了何太医的药,到了一定得时候自然会送命,可若是有了意外,皇太极定会猛然断药,这下却更是急促地送了他的命!
我心惊胆颤想了半天,看到方太医一脸的懊恼,惨笑着安慰他:“方太医,这事怪不得你的,即使你不说,事情照样会发生。”
“那何太医的——人头呢?”我又问。
那时第一个冲进屋的就是方太医,屋里的情景只有他最清楚了。
方太医摇了摇头,说:“我进屋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当时才匆匆看了一眼,庄妃娘娘便急促吼道:看什么?还不快抢救皇上!这一吼,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回想起来,庄妃当时虽说是披头散发出来的,可神色之中却一点慌张都没有,那时那刻只怕是她已经断定了皇太极已死,而且也早早地藏起那人头了!
这几天来,她每天前往守孝,殷勤无比,只怕也是别有用心的。
这事已成定局,我们的一切计算落到庄妃等人眼底,只怕人家都瞧着好笑罢。我心寒到了极点,所幸平日在那庄妃面前并无任何纰漏,否则我哪能安然站在此处?
“方太医,那您的家人呢?”我问。
“托姑娘的福,何太医的事发后,方某求了朋友,早救了妻儿出来,现下里已送到了别处。到如今,方某这命只怕是要断送在这深宫里了,只求能保了我家人平安,就已是万幸了。方某再别无所求了。”
我不觉心伤,摊上了这样的事情,正如方太医所料,他是绝无再活的可能了,可是现在要他的命却为时尚早。他是诊治皇太极的太医,一旦暴毙了,一定会引起猜疑的。如今,时局未稳,皇位未定,睿亲王与肃亲王实力相当,多尔衮即使知道了实情,也断动不得方太医的。
我说:“您也别太心灰了,至少目前是没有人敢动您分毫的,何不趁此时谋一个逃命之计?”
方太医摇摇头,淡淡地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能往何处逃?倒是姑娘,为恐殃及姑娘,方某自今日后再不会与姑娘谈及此事了,也请姑娘以后少涉足太医院。”
“我知道了。”我惨笑着说。
我知道,他是让我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多尔衮谨慎,也绝不会让这个秘密有第二人知道的。
“珊瑚告辞了。”我低头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