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春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大小姐你有所不知,因着二小姐只是来东次院坐了片刻,奴婢想着大小姐您这几日忙着碎玉轩的事,便没有通报。”
惜秋也是怔了片刻,她也说道:“大小姐,昨日二小姐的确是来去匆匆的,连茶也没有喝上一口,只是进里屋看了眼小少爷便走了。”
江锦言微微蹙眉,“哦?那二小姐可有说了什么不曾?”
怜春摇摇头道:“二小姐只说是来瞧瞧小少爷,后来见着了一旁的小心,二小姐似乎对小心很是不耐,没多一会儿就走了。”
江锦言到底是不明白这江锦芊是个什么意思。
她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罢了……日后我不在这院中时,她若是再来,你们就看紧些,别让小少爷身边离了人。”
毕竟江锦芊怎么说也是程哥儿的庶姐,来看他这一点上自己倒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若是自己斤斤计较的话,反倒让她得了势。
但该小心谨慎的时候是一点儿也放松不得的。
尤其是对江锦芊这样的人……
怜春和惜秋自然是不敢大意的,连忙点头应了。
正说着,雪砚却是慌慌张张地打着帘子进了内室。
江锦言见她居然是一脸急切之色,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雪砚急声道:“小姐,我方才去了前院,却没有想到正碰见萧先生和来见老爷的一位大人在一处说话……”
江锦言见她这话说的急,想必是出了什么事。
她心里一动,转身对怜春和惜秋道:“你们先带着小少爷回东次间去。”
说着她又替小锦程理了理衣裳,又替他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斗篷。
直到将小锦程捂得严严实实得了,这才让怜春抱了去。
等她二人抱着小锦程出了内室后,她这才蹙眉对雪砚问道:“是不是前院出了什么事?”
雪砚咬着唇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他们一个个的都神情慌张的,还听那位来的大人说……说什么恐怕老爷是官位难保了,不过那位大人只同萧先生说了几句话,随后就急匆匆地往老爷的书房去了,我看萧先生脸色也不太好看,小姐……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父亲的官位难保?
还是如此急着要见父亲的?
父亲如今只是个户部员外郎罢了……
这是户部出了什么事不成?
可在户部,自己的二叔也是会照拂着父亲的。
这能出了什么事?竟然如此严重……
江锦言忙问道:“那位大人此刻还在老爷的书房?”
雪砚却是摇了摇头。
“我经过书房的时候,就看到老爷同那位大人慌慌张张地往外走了,现在必定是已经出了府了。”
江锦言思索了片刻还是不放心。
既然那人同萧宜之说了话,那萧宜之必然是知情的。
她急声道:“既然如此,你快去将萧先生请来梧桐苑,我有话要问。”
雪砚点了点头,却又急得拍了拍脑门,“哎呀!我怎么这么笨!方才怎么不直接请萧先生来!”
说着她便一把掀开了门帘,小跑着出了梧桐苑。
这事恐怕不是小事。
在自己眼里,小姐必然是有主意的!
而此刻的江锦言却是站定在了窗边,盯着外头那棵依旧翠绿的冬青树,眉头微锁。
她早已看不懂这一世的许多变故。
莫不是这一世,因着父亲提前做了官,反倒惹了灾祸?
可自己也是了解自己的父亲的,虽然父亲不甚聪慧也不够圆滑,但行事到底还是有分寸的。
莫非是因着前阵子忠勇侯的外室一事?
想着她肯定地摇了摇头。
周承瑞的手段她还是放心的。
既然周承瑞答应了自己这件事能够压下去,那必然就不会留有后患。
更何况这江锦才也推了出去了,断没有这忠勇侯非要同无权无势的靖安侯府作对的道理!
一定不会是这件事的……
那父亲还能惹了什么祸事?
她对着窗外入冬后沉积的空气叹了口气……Μ.
而此时雪砚刚到致远阁的院门外就碰上了正往外走的萧宜之。
她当即便拦住了他。
“我们小姐请你去一趟梧桐苑呢!你这是要去哪儿?”
她见萧宜之神色匆忙,手里还拿着包袱。
莫非是见到侯府出了事,这个姓萧的怕受了连累……就要撂挑子走人?
雪砚心里一沉,哼了一声道:“姓萧的,莫非你这是眼见着靖安侯府出了事,就要走人了不成?”
亏得自己见他为小姐办事得力……还给他送了那么多回的点心!真是白瞎了!
萧宜之见她又无理取闹起来,无奈道:“你都知道了?我这是要出去走一走门路!总得问清了事情才好吧……”
雪砚见他不像是编瞎话,她脸色微红,指了指他拿着的包袱,“你可别骗我……这是什么?”
萧宜之气急反笑,“我要是跑,也该拿着银子跑吧,你瞧瞧……”
他打开了包袱,那包袱里头都是一些质地上乘额古玩瓷器。
雪砚红着脸撒了手,还是挡着他的路道:“那也不成!不管你要去哪儿,都得先和我去见我姐小姐!”
萧宜之刚要推开她,又想到自己曾听姜管事提过一句。
大小姐和镇国侯是有交情的!
他转瞬又想到方才户部郎中万成吉提到的,此事可能同朱雀大营有关……
朱雀大营?那可是镇国侯许君彦的地界!
他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盯着雪砚急声道:“你快带我去见大小姐!”
雪砚原以为他仍是不理会自己的,谁知道转瞬他竟是走得比自己还快上几分了。
这是什么人!
她怔了一瞬,这才小跑着追了上去,“哎!姓萧的!你等等我啊……”
此时的江锦言已经坐在一向用来待客的西此间的花厅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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