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还未晚,左都督府的门口早已经是人山人海。
“卖国贼!”
“谁知道李家都是这种人!”
“早就知道这李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灭九族!”
“不能轻饶了!”
……
一声声的质问传进了高坐在马上的方立谨耳中。
他此时却是微微蹙着眉头。
他早就无数次想到过如今的场面,可如今却心里一紧。
总有一些东西脱离了他的控制,他控住不住自己的心!
他遏制不住自己的思念,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女人此时会怎么样?
她会不会从此深恨自己?【1】 【6】 【6】 【小】 【说】
他的呼吸沉重起来。
从一开始对她的便是算计,可却算不到,自己丢掉了整颗心……
他望着紧闭的李府大门,却沉默了。
“方二公子?你看……”
一旁陪着的兵部新上任的尚书正是王昭的得意门生,他得了王昭的授意,正摩拳擦掌要搜捕李家人和查验李家的其他罪证!
方立谨猛地被他喊回了思绪。
他薄唇微启,说出的话却重如千斤。
“搜!”
随后李府的大门便被官差狠狠地撞开了,随后一群官差举着佩刀纷纷冲进了李府,很快那里头便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和慌张的脚步声。
“堵住大门,一个也不能放走。”
方立谨说完这话后便翻身下马进去了。
在最不该见她的这时候,他却急切地想见到她!
一刻也等不了!
哪怕被她伤,被她恨……
而这时李府的后院内,李茜云一身紧身的劲装,手里的长鞭已经被她狠狠地捏地见了血。
掌心的伤口不断地刺激着她,提醒着她。
这一切都是真的!
“小姐!怎么办?怎么办?”
一旁的丫鬟瑟瑟发抖,听到了外头混乱的声音,还有呼救声和东西碎裂的声音。
李茜云一脚踹开了门,“混蛋!”
她叫嚣着怒喝着,疾步往外走去,却不知该往哪里去……
府里一切都是前所未有的乱糟糟的感觉!
李家竟然成了通敌的叛国贼?
胡言乱语!
她紧紧咬着唇,脚步也乱了起来,跌跌撞撞往书房而去了……
此时的书房内,李让盛怒之际,抬起手便是一个巴掌。
李陵被打得偏过头去,直直地撞在了桌角上,顿时鲜血四溢。
“你疯了?竟然替端王做这种事!”
李陵被打得嘴角带血,“父亲……我们李家不能一直装傻充愣下去!那小皇帝根本就不是真心对我们李家!我想要争取……”
话音未落李让又是一脚踢了上去。
李让踉跄了几步,气得发抖,“孽障!我们李家就是毁在了你手里!”
李陵想到了那圣旨,一下子脸色变得灰败,“儿子不知道……不知道!儿子同王清端的书信被人动了手脚!儿子是着了别人的道!”
李让一把推倒了眼前的案桌,“孽障!”
他骂完也跌坐在了地上。
“我李让一身戎马,最后竟然是死得这么窝囊。”
片刻后,他竟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父亲!”
李陵听到了远处官差的声音,似乎一下子清醒过来,脸色苍白得吓人……
“父亲!怎么办……儿子不想死……儿子不想死!”
落到了王家的手里,又有永宁帝的纵容,李家真的毁了……
一步不稳,隐忍了数十年的李家竟是要没落了!
李让定定地望着他,喃喃道:“你到底还是太嫩了些,这件事,我们李家再没了翻身的余地了……”
说着他又大笑了起来,“我们李家完了……完了……”
说着李让一把拔出腰间的佩剑,“我们是被推出去平了王家的怒火,可我们不能死在王家的手里!”
他眼里顿时闪过了异样的光芒,随后手里的剑猛地刺进了李陵的心口。
望着瞪大了眼睛的李陵,他绝望地喃喃道:“除了死……没有更好的办法……”
合上了李陵的眼睛,他站起身拿过了烛台,很快便点燃了这书房。
最后,李让提起这把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佩剑抹了脖子,倒在了翻滚着浓烈热浪的火海中……
“父亲!大哥!”
李茜云站在回廊下,却再也挪不动步子。
“不是这样的,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春天的天空很蓝,可那书房的滚滚黑烟盖住了这一片蓝天……
四处奔走、竞相逃跑的下人奴仆没有人再有心思救火,一个个往围墙处跑去。
只有一个一身红色劲装的女子呆呆站在回廊下,被人撞到了跌在假山上,她便仍由那血珠流过眼帘……
“不是这样的……这是梦,这是梦!不是这样的!”
她闭上了眼睛,可额前的痛楚清清楚楚传来,让她捂住了脸,紧紧捂住了脸。
“啊……”尖利的声音没有仍由意义,像是在叫醒自己一般。
失去意识前,李茜云只见到一片墨绿色的衣角停在了自己眼前,一片血色的眼里……这绿色异常显眼。
李家倒台后,自然是一片树倒猢狲散的景象,再加上王家的蓄意打击,很明显再没了翻身的余地。
李让和嫡长子李陵自杀后自焚于李家书房,永宁帝感念李让跟随先帝有功到底还是赐了一口薄棺,可李家上上下下其余的二百多人便充作了奴籍,除了李家大小姐李茜云……
王昭要灭李家九族的折子还是被永宁帝压下了,王昭到底也忌讳着自己王系一派的势力,忍着这口气办下了王清端的丧事。
这一日之内的风波可谓是跌宕起伏,让洛阳城被狠狠地震惊了一回。
而此时的将军府内,方立谨亲自安顿好了李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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