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赐僧录司副印,共掌管僧籍、度牒颁赐,并执行戒律法度,约束天下僧众!”
原本心有不满的惠启和尚,听到萧承说完,不由得微微一愣。
自己是僧录司正印?
这僧录司一设立,那才是直接将佛门大法师的职责尽数夺去。可以说这僧录司一设立,那以后佛门大法师之位,可就沦为了一虚职了。
还不等惠启想明白其中关键,一旁的慧力、智迷二人,早就迫不及待地跪伏在地,高声谢恩道:
“谢陛下!”
虽然头顶之上还有一个惠启,是真正的僧录司主官。
但相较于专司整理佛法的惠启,慧力、智迷二人共同掌管的僧籍、度牒的颁布,还有对僧人有执行戒律的权利。这些东西,才是实打实的好处啊,二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萧承似笑非笑地看着惠启,道:
“惠启大师,可愿接旨?”
六怀和尚是个水货,而在佛门之中混下去,也是需要点真才实学的。为了避免暴露他水货的本性,他以后绝对不能轻易露面。
而且萧承原本希望他起到的用处,也不过就是在要紧的时候,站出来利用其佛门领袖的身份,为萧承背书而已。
所以啊,这今日的六怀,应该就和大雄宝殿之中的佛祖金身一个待遇。
而僧录司,才是萧承借此真正掌管、限制佛门的机构。
慧力、智迷这两个和尚,如今不过是为了僧录司的权势,这才和答应冯保进行合作,难免今日之后,不会生出什么异心来。
倒是惠启和尚今日显化异象之后,佛门之中必定无人能及得上他的威望。又是少有的一心修行之人,授其僧录司正印之位,倒是能够对二人加以制衡。
惠启看着萧承颇有深意的目光,沉吟片刻,亦是俯身在地,道:
“老衲惠启,谨遵圣谕!”
萧承闻言,当即朗声大笑,道:
“哈哈哈,好,今日之后,这佛门之中,便有劳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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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武陵山,阴阳家山门驻地,主峰峰顶之上。
身穿素袍的老者盘坐峰顶之上,俯视着山峰之下的事务。
此时的老者,披头散发,双眼深邃无比,直透出一股浩瀚之意,好似天地星辰,日月五行,尽皆包含其中。
他周身散溢出的一股子玄奥之意,恍惚之间,整个人都好似与此片天地融入一起,化作天地之中的一道气息,引导着天地之间阴阳五行相生相灭,斗转星移。
若是有人此时扫视此地,无意之下,甚至会下意识地忽略这里还有一位老者坐在这边。
身穿华丽的玄色绣金道袍,一身气势玄奥异常的中年男子,神态恭敬,极有耐心地等候在素袍老者身边。
这位身着华丽道袍的中年男子,可是不简单!身为阴阳家外门门主,对外主事之人。除了阴阳家内宗事务,其余阴阳家所有事情,都由其处置。
而值得中年男子如此恭敬对待的,除了阴阳家内宗宗主,阴阳家家主须宿,也再无旁人!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沉下心神推演的须宿,突然感知到天下西南之地,忽然传来了一道令他心中一动的气息。
原本的推演修行,顿时一滞。
感受着须宿身上缓缓消退的玄奥之气,中年男子心中一愣,然后连忙出声宽慰道:
“宗主,这陆地神仙之境,江湖之中已然许久未曾有人突破了。如此境界,非是一朝一夕便能到达的,宗主切莫着急!”
须宿缓缓摇头,神色莫名地看了西南方向一眼,疑惑道;
“我知道,这突破之事,哪能这般容易……正阳,桑磐那边,可曾传回消息?”
阴阳家外门门主,戈正阳闻言,连忙道:
“是来了书信,交代了云国不少事情。宗主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须宿闻言,沉声道:
“近来隐约之间,频频感知到西南之地,传来令我心神动摇的气息。桑磐可曾交代,云国有何异常?”
戈正阳闻言,沉吟道:
“消息是最近半月之前送回来的,信中说这云国小皇帝雄才大略,建立了此前没有的科举制度,以此为自己招揽人才。小皇帝还设立了一处,名为‘稷下学宫’的地方,希望迎百家之中的贤人入驻。”
“还有吗?”须宿接着问道。
“啊,还有就是桑磐说,他的观心瞳,在云国看到了很多此前从未看到过的异象,很是神异,还为此伤到了双眼。此前我还以为是桑磐精修此术多年,使之产生了未知名的变化了呢。若非要说有什么异常的话,也就此事了!”
“从未看过的异象?”须宿眼睛一眯。
下一刻,须宿心中顿时心血来潮,开口道:
“好,静极思动,或许要去云国走一遭了!”
戈正阳闻言,顿时一愣。
自家宗主,可是在武陵山枯坐四十年了,此前天下诸多变化,都不曾想要出山。这次又为何,动了下山行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