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自己,嘴角露出笑意,他心中顿时一喜,连忙高声道:
“严嵩,见过诸位!”
龙椅之上,看着殿中严嵩这般故意地表现自己,萧承忽然忍不住笑了一声,扭头看向殿中的另一边。
就在萧承看向的地方,一名身形消瘦,神色肃毅的年轻官员,看着严嵩此时难掩喜色的神情,眉头皱起,神情有些微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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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永信殿之中,张太妃坐在上首,看着一众列席的后宫太妃们,轻笑道:
“今日受陛下之托,请大家聚一聚,也算热闹热闹!”
之前提过,萧承的便宜老子为了掩盖自己私掘地道,谋图出宫的计划,是做出一副荒唐好色的模样,以迷惑汪晓的。
这样一来,便导致后宫之中,除了出身哀牢族,抚养过萧承的张太妃,另外还有先帝妃嫔二十多位。
此时这些太妃,齐齐聚集到了张太妃的永信宫宫中。
只是这些太妃之中,大多数人都是做出一副强颜欢笑,没有半点过年高兴的模样。不少人望着张太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太妃在宫中多年,当初便能够将这些先帝妃嫔治得服服帖帖的,自然一眼便看出她们的心思。
她淡淡扫视了众太妃一眼,轻笑道:
“新年头一天,都高兴点。”
张太妃顿了顿,再次开口道:
“对了,陛下仁善,不愿一道宫墙,阻了母子天伦之乐。今日这宴席之后,便准许大家出宫,前往王府荣养修行。”
萧承和一众太妃没有什么感情,和一众兄弟甚至都没见过几面,除夕夜自然不愿意和一大群陌生人坐在一起。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萧承干脆直接免去了诸王拜见之礼,只是和张太妃,南荣姝、杨玉环三人一起吃了顿年夜饭。
一众太妃身居后宫之中,一年到头本就和自己儿子见不了几面,过年这个时候也没有见到,这才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而听到张太妃之言,一众太妃顿时眼睛一亮,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娘娘,这、当真能够出宫?”一名太妃忍不住颤声道。
张太妃点了点头,道:
“陛下已下圣旨,自然不会有假!”
一众太妃闻言,顿时面露喜色,有些人情难自禁,眼中通红,跪倒在地,连声道:
“谢陛下天恩,谢陛下天恩!”
“谢太妃娘娘恩情!”
身处这深宫之中,与自己骨肉分离,苦寂难熬。此时突然听到自己能够出宫,这些太妃们自然是欣喜若狂,激动无比。
张太妃见状,眉头一皱,抬手便示意宫女将一众人扶起,沉声道:
“柔宁帝姬尚在此处,莫要失态了!”
一众太妃闻言,心中顿时一惊,忍不住看向坐在张太妃身旁坐着的三名姿容绝美,却又气质各异的女子。
张太妃左手边坐着的南荣姝、杨玉环二人便不用多说。右手那边,身穿淡蓝色宫裙,头戴珠翠,气质温婉,五官绝美的女子,静静地坐在一旁。
这女子,便是张太妃派人请来的夏国柔宁帝姬。
虽未正式入宫,但连那半幅皇后仪仗都已经赐下了,身份已然定下,将其请入后宫之中,自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张太妃见众太妃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方才开口道:
“出宫之后,相应位份应当有的宫女太监,照旧拨付。出宫之后,仍需小心慎行,不得失了皇家体统!”
愿意放她们出宫,是因为当今陛下心怀善念。但有些事情,却要她来做这个恶人,以免真的有人出宫之后放肆过分,做出什么有失皇家颜面的事情。
一众太妃被张太妃压制了半辈子,对她甚是了解,自然明白她的话中含义,连忙毕恭毕敬地应是。
“请太妃娘娘放心!”
张太妃点了点头,神色温和地看向一旁的柔宁帝姬,出声道:
“让帝姬见笑了!”
虞瑛瑶微微摇头,用着极为温柔的声音,道:
“云皇陛下心存善念,诸位太妃真情流露,并没有什么可笑的啊。”
这般气质温婉,言语得当,语气温柔的女子,便是张太妃,也是不由得心生欢喜,看着她嘴角不由得上扬。
另一旁的南荣姝、杨玉环,看着对面那容貌秀美,气质温婉,让人不禁心生好感的女子,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又来一个和我抢男人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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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这位大人,不知我国朝使团,何时能够入宫拜见陛下?”
国宾馆中,一身穿黎朝官服之人,对着国宾馆的礼曹官员问道。
这礼曹官吏闻言,摇了摇头,道:
“今日正月初一,陛下宴请百官,实在没空。”
使团之中,数名年轻的官员眉头一皱,忍不住道:
“我等听闻,夏国使团只在我等前一日抵达中庆城的?”
礼曹官吏点了点头,随口道:
“是啊!”
“那他们呢?”
“今日一同入宫赴宴,朝拜陛下去了呗!”
黎朝一众使臣闻言,眉头顿时一皱。
另一名黎朝官员,忍不住道:
“那我等只晚来一日,便不需前去赴宴了吗?”
“宫中未有召见,自然便不需要前去赴宴。”
问话的黎朝官员一听,顿时大为光火,道:
“我等为了向贵国皇帝陛下恭贺新年,一路之上急赶忙赶,生怕错过。怎么到了云国,竟然得不到召见?”
看着神色愤慨的黎朝使臣,礼曹官吏眼中流露出一丝隐晦的嗤笑之意,然后道:
“按照礼制,诸位应当前去赴宴。但是因为今日陛下繁忙,可能还不知道诸位前来,这才未曾相请吧。诸位也不需焦急,安心等待,陛下自会召见!”
“我等乃是大安上国使团,代表一国之颜面,这般无礼,便是云国对待使团的态度吗?”年轻急躁的黎朝官员,声音之中满是愤怒之意,恶狠狠地看着礼曹官员,甚至隐隐有动手的架势。
礼曹官吏眉头一皱,亦是心中不满,不阴不阳地道:
“这有什么,你们上次来的使团,也没有见到陛下啊。”
你黎朝向来就是挨揍的货,在中庆城装哪门子的大爷。还大安上国,谁认啊!
“你……”
“够了!”使团主使,黎朝宗室,敖侯黎护,此时出声阻止道。
听到这话,黎朝使团之中有些义愤填膺的官员们,顿时停住。
黎护此时似乎是没有看出这名云国官员的嘲弄鄙夷,神色平淡道:
“我等奉王命前来,与云、夏两国签订和约。这等大事,不能耽误了。还劳烦您,为我等早日上报。”
事关两国相交,云国朝堂便是再鄙夷看不起黎朝,也不可能用这种手段。无非这些难缠的云国底层官吏,借机故意刁难罢了。
弱国无外交,这句话放在哪里都能通用!
黎朝国力大损,如今只有依仗着安沛郡的防线,辛苦维持着。为使云国不再兴兵,尽快腾出手来恢复国力,自然硬气不起来。便是受到再多折辱,难道还能掀桌子不成?
听到黎朝主使低头服软,这名礼曹底层官吏,忽然觉得心情舒畅,脸色稍稍缓和,点头说了句场面话,道:
“职责所在,自是不敢怠慢!”
黎护神色不变,再次对着礼曹官吏道:
“有劳了!”
送走了表面恭顺有礼,实则桀骜无比的礼曹官员,黎护脸色微微阴沉下来。
在黎朝,他黎护乃是九卿之一,黎朝宗室,何来这般低三下四过?
“敖侯,您刚刚……”有使团官员忍不住道。
黎护阴沉着脸,道:
“这些小鬼,可是难缠得很呢!国朝如今势弱,为获得喘息之机,只能低服做小了。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已在云国中庆城中,便决不可因为一时愤慨,而坏了国朝大事!”
一众官吏闻言,颇为憋屈地低下了头,口中应是。
黎护深吸一口气,转身朝房间而去。
在他转身之际,黎护忽然用余光,瞥了一眼刚刚一直站在一旁,神色有些阴冷难看的陈立言。
此时的陈立言,看着身边这些面带屈辱之色的同僚,感受着他们的屈辱。这些同僚,时不时地会想起他来,用一种满是愤怒、迁怒的眼神看向他。
他很清楚,这其实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他父亲陈丰的迁怒。
自从父亲陈丰战败,导致国朝损失惨重之后,他便经常看到这种眼神。
而让这些同僚憋屈地发狂的,云国朝堂上下,鄙夷忽视的这份耻辱,他在这短短几月之间,已经是第二次感受到了。
陈立言微微眯眼,连连深吸了几口,忽然站起身来,缓步走站满年轻同僚们的庭院。
七八名身穿铠甲,以铁甲罩面,浑身散发着一股气莫名阴冷气息的黎朝使团护卫,见陈立言忽然离去,连忙紧紧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走到无人之地,陈立言忽然一顿,用只有身边几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
“准备好了吗?”
“少将军放心,这次绝对万无一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