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来吧!”
如今城中粘杆处的人手,事关整个西南的布局。孰轻孰重,他心中是很清楚的。
反正这里应外合,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听闻此言,便有十来人一咬牙,站出身来,走到了那名差役身边。
为首绣衣使见状冷笑一声,挥手道:
“带走看好了!”
说罢,他冷冷地瞥了那名差役一眼,转身便带着手下绣衣使,匆匆离去。
十几名粘杆处侍卫趁着被押走之际,对视一眼,看着那名绣衣使离去的声音,眼中尽是杀意。
暂时糊弄过去了,只要之后杀了此人,一切便还能弥补!
不久之后,城中各处的动静逐渐平息。
鹤音看着手下绣衣使送来的消息,眉头皱起,沉声道:
“如今黄安县的防务,都是由谁在处置?”
一旁的周全闻言,连忙道:
“是县令邹旭亲自过问的。”
鹤音点了点头,当即对身边绣衣使吩咐道:
“速去拿下!”
绣衣使闻言,当今拱手一礼,满脸带煞,按刀转身快步离去。
周全听闻,顿时一惊,道:
“鹤音姑娘,这不好吧……”
到底是一地县令,直接拿下,只怕时候会为岐王惹来非议的!
鹤音神色微微缓和,解释道:
“手下传来的消息,城中四门安插着上百名暗探,还都是生面孔,刚刚调到城门防守的。邹旭一介县令,乃是文官,亲自过问城中防务本就少见,如今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不抓他抓谁!”
说到这里,鹤音微微一顿,继续道:
“而且这些事情,本就是绣衣使职责所在,不必担心!”
周全闻言,有些懵地点了点头。
拜托你们脑子不要转得这么快,因为这样,就会显得我这个人很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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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黄安县外,剧孟看向城墙处,眼中忽然一沉。
“出事了!”
一旁的粘杆处侍卫闻言,亦是朝城墙上望去,亦是心中一跳。
现下天色已黑,城墙之上点起了篝火以作照明。
此前进城之际,早有交代,以城墙之上篝火之间的间隙为信。从左到右一长两短一长为准备妥当,一长一短两长为取消计划。
而此时,城墙之上的篝火却是并无明显的察觉。
这只能证明,粘杆处侍卫们并未能够如计划那般登上城墙。
想到这里,剧孟心中发冷,咬牙道:
“为何让他们入城?”
身旁的粘杆处侍卫浑身一抖,低头颤声道:
“属下只是觉得,有钟翊卫使的腰牌……”
剧孟当即打断道:
“你未曾想到,若是他们落到了夏国人手中会是如何!”
这名粘杆处侍卫闻言,身子颤抖着,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剧孟眼睛一闭,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若是当初的粘杆处是这般模样,当今陛下羽翼未丰之际,只怕早就被汪晓发现了……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从粘杆处、东厂分家之后,粘杆处多处理些只要动手的,其余的刺探情报之事,几乎都是东厂在负责。
如此一来,手下人习惯了动刀子,就难免出纰漏。
剧孟眼睛猛地一睁,冷冽寒光一闪而过,杀气腾腾道。
“此番一来,黄安县,就必须拿下了……你既然不会动脑子,就给我动刀子吧。今夜强夺城门,你为首位!”
身边的粘杆处侍卫闻言,猛地一咬牙,拱手道:
“是……谢翊卫使大恩!”
强夺城门,对他来说,也称得上九死一生。但相较于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导致粘杆处一年多心血毁于一旦,承受上下同僚的怒火,他还倒不如今夜在这里死去呢。
剧孟的安排,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的确是对他网开一面了!
剧孟缓缓抽出手中长剑,看着散发凛冽杀机的锋刃,久久不语。
“今夜黄安县,一人不得走漏!”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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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扬起双手,在身边亲随的帮助之下,穿起了一套甲胄。
甲胄通体金黄,其上雕刻繁琐纹路,看起来异常华贵,显眼异常。
一旁亲随打扮的粘杆处侍卫抱胸站在一旁,脸色颇有些怪异道:
“公子这般打扮,怕是有些显眼了些吧……”
穿着这身铠甲上战场,妥妥地是会被集火的存在的!
慕容复闻言,微微昂头,戴上了点缀红缨的兽面盔,傲然道:
“凭我的身手,大军之中亦可来去自如!”
粘杆处侍卫闻言,微微耸肩,道:
“是啊,所以我的意思是,公子你甚至都不必着甲!”
凭借九阶高手的护体真气,除非有同级别的高手出手,否则可比一身铠甲安全多了!
“着甲,只是为了给手下看的!”慕容复轻笑道。
这身铠甲,相较于保护他的安全,更重要的是,要让手下人亲眼看到他在战场之上的英姿,以此树立自己英勇无敌的形象。
嗯,这个灵感,来自于如今民间传说之中,只身杀得百万大军丢盔卸甲的某位大云国皇帝……
而就在此时,一身难民打扮,腰佩一柄长刀,气势凶悍的叛军老营悍卒快步走入进来,单膝跪倒,沉声道:
“启禀二将军!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只等城中兄弟发信号,咱们便可攻下城池!”
慕容复闻言,穿着那一身华丽铠甲,意气风华地转过身来,朗声道:
“好!传令,今夜先入城中者,赏银五千,官升一阶!攻下县衙者,赏银一万,封为我麾下大将!”
此人听到这番数额庞大的赏赐,眼中顿时流露出兴奋之色,振奋地高呼道:
“谢过二将军!”
慕容复此时微微恍惚,便好似看到日后将会有千万人跪倒自己身前,山呼万岁。
心中澎湃涌动的热血,让他兴奋无比,高声喝道: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