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军将士,齐声高呼,突厥王庭已经覆没的时候,战场四周的各方眼线,这才恍然大悟。
“突厥王旗印信?如此说来,倒是能够理解,为何夏军此前战法暴烈,出人意料呢!原来是为了吸引突厥主力,为突袭突厥王庭的兵马做掩护。”
“速速派人回去,将战事结果禀报山主!”
“出其不意,千里破袭,这场战事,可入我兵家记载……只可惜,如此夏军主帅性子急躁了些。否则再拖延几日,突厥王庭覆没的消息传来,突厥大军不战自破,何必如此强攻。”
“夏军损失必然不小,此战之后,再无力量阻止云国入主中原。速回机关城,请矩子早做打算!”
“云国已得大势,我道家当顺天应人,不可违逆而行啊!”
……
而就在这各家势力,已经料定结果的时候,阴阳家派人的人手,却是站定远处,依旧紧紧地观望着远处的战事。
“此前宗主夜观测星象,看出这夏国帝星虽有暗澹,但绝非亡国之像!宗主如今已入陆地神仙之境,能以己身感悟天地,绝不会出错的。这场战事,应该还有变数!”
而此时,战场不远处的丘壑之上,云国一众粘杆处侍卫,簇拥着郭解,也依旧默默等候着战场之上最后的胜败结果。
郭解身旁的一名粘杆处侍卫,此时脸上难免露出了几分喜色,兴奋道:
“大人,这次恐怕真是夏军主帅犯了湖涂啊!如今夏国兵力空虚,唯有这北境大军,可堪与我大云铁骑一战。”
“此战,夏军强行与突厥数十万大军硬碰硬,之后纵然是夏军战胜,那想必也是精锐尽丧,再难与我大军抗衡了。我大云一统天下之日,不远了!”
对于云国来说,突厥是异族,而夏国,也是是阻拦大云入主中原,一统天下的敌人。无论是谁干脆利落地获得了胜利,云国都不会高兴。
只有像现在这样,夏国、突厥两方大军拼得两败俱伤,才是云国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听到手下的话,郭解脸上也是面露喜色,双手对着云国方向恭敬地一拜,朗声道:
“只从此看,便知当今陛下,是真有天命在身的!”
一众粘杆处侍卫,也跟着对着云国方向齐齐拱手行礼,齐声道:
“为陛下贺,为大云贺!”
可就在这个时候,便听到旁边方向,有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传来,打断了众人的遥拜恭贺。
郭解循声看去,便看到数名安排在附近警戒的粘杆处侍卫们,此时纵马疾驰而来。来到郭解面前,方才急忙勒住马匹,急声道:
“大人,北方有一支约万人的夏国骑兵,打着北境燕郊营的旗号,已朝突厥后军杀去!”
听到手下禀报,原本还面带笑容的郭解,面色顿时一僵,惊呼道:
“北境夏军,燕郊营?”
“是!”
一旁的粘杆处侍卫,亦是面露惊疑之色,道:
“大人,根据咱们此前得到的情报,这燕郊营,不就是夏军的两支偏师之一吗?难道,这是覆没突厥王庭之后,又趁势杀来了?”
郭解听到这里,眉头顿时紧皱起来,沉声道:
“奇怪,突厥王庭郁督军山,距离此处足有千余里。燕郊营就算能够赶来,也必然会有突厥人逃出来报信的。”
就算燕郊营兵贵神速,但覆灭突厥王庭之后,也需稍作休整、重新整军之后,才能再次奔袭而来。这么一来,就必然耽误了一点时间。
突厥王庭之中,只要有人能够逃出来报信,一定会比夏军燕郊营快上一步的。
说到这里,郭解看着远处的突厥大军,不解地道:
“可是此时的突厥大军,可没有半点提前收到消息的样子啊……”
一旁的粘杆处侍卫,此时却是勐地惊呼道:
“大人,快看!”
众人闻言,连忙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便见视线尽头,身着黑甲的夏军骑兵,宛若一道黑色浪潮,自天边滚滚而来,所处之处,草原被尽数染作黑色。
马蹄之声,勐然踏地,激得大地震荡,卷起烟尘,遮天蔽日。
凛然气势直冲天际,滚滚狼烟、肃杀之气撼动天地,顿时引得天地异动,有巍峨异象就此凝聚。
大军异象,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
神话之中,那只可以食虎豹,统御军队的异兽,驳!
夏军燕郊营兵马冲锋而来,为首一名身着明光铠的雄伟将领,抬起手中长槊,脸带凛然杀意,暴喝道:
“杀!”
身后众夏军将士,士气暴涨,亦是紧随着暴喝道:
“杀!”
暴喝之声,振聋发聩,杀意冲天而起。
而此时,原本已经在主帅哥舒毕统领调度之下,军心重新稳定下来的突厥大军,听到后方响起的喊杀之声,心中顿时一颤。
俗话都说,人过一万,遮天蔽日。
突厥士卒可没有上帝视角,勐地回头望去,就见数量惊人,阵势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夏军,突然从背后杀出,顿时阵脚大乱。
“夏人,夏人从后面杀过来了!”
“为什么夏军会在北面出现?”
“王庭,王庭当真被灭了!这些夏人,一定是从王庭那边杀过来的!”
战场之上,或真或假的突厥语喊出,言语之中充斥的惊慌之意,让所有突厥将士皆心中一寒。
突厥大军之中,哥舒毕勐地瞪大了双眼,怒吼道:
“此乃夏人诡计!让拔延部、卑失部虎师迎敌,将夏人的诡计戳穿!”
哥舒毕手中,一共才五部虎师。三部在前线,带着豹师、鹰师迎敌。这拔延部、卑失部的虎师,则是哥舒毕最后的生力军。本是想着,在战况最危急的时候,充作杀手锏的。
不过他也清楚,此时大军军心动荡,若是不快刀斩乱麻,只怕数十万大军,就要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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