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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一条路无论如何也不能走,那就是歧途,只要走错一步结果都会是粉身碎骨。
她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些异样的思绪压下去,告诉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管他对自己说过什么话,她都不会当真,他说什么不再怪自己,谁知道会不会是什么阴谋?不然要是真的不怪自己了,又何必一次一次地强调不容许自己逃跑?他根本就是口是心非,他就是想要一只折磨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趁着秦甫霁还没有洗完澡,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这才起身,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扇奢华的浴室大门,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了主卧室。
她直接上了三楼的那一层,在房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这个时间只有两个护士站在床边,似乎是在观察仪器,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两人同时转过身来,见到筱洁的时候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筱洁看了一眼床头的那些最先进的仪器,问。
其中一个护士看了她一眼,告诉她,“并不是很乐观,秦先生把她带回来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在法国罗伯特医生的私人诊所躺了八年已经是极限,这是最后一个月,我们只是需要让她在这最后一个月过的尽量舒服和放松。”
筱洁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有些不受控制地伸手捂着双唇,她是一个医生,当然能够了解其实作为植物人躺在床上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的,这么多的仪器插在她的身上,她该是有多么的痛苦?可是八年那么久,她都没有放弃,也许和秦甫霁的想法是一样的,她想要陪着儿子
“我想留在这里一会儿可以吗?”见到两个护士开始准备东西,应该是要离开了,筱洁连忙说:“我想陪陪她。”
护士并没有异议,推着推车就离开了。s3();
筱洁在床边坐了下来,她看着那被子外面骨瘦如柴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地捏在手心,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她,或许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最起码她知道欠她一句对不起。
“阿姨您好,我叫谭筱洁。”她知道自己的开场白有些苍白,仓促组织言语的时候,她只能选择这样的开场方式,仿佛是为了给自己勇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扯扯嘴角想牵出一个笑,却不成功,笑容显得异常勉强,一丝丝全是涩意,“您可能不会认识我,不过我是来给您道歉的”
“对不起,当年你们一家人出车祸,我爸爸的一个决定让你们变成这样,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完全不能够换回来什么。您躺在床上八年,您失去了太多,而您的儿子他他也失去了很多。这些痛苦并不是我们外人可以体会得到的。我也不会奢求您的原谅,但是我想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最起码我应该跟您道歉。真诚的,对不起”
一室的沉默,显得有些可怕。没有任何人会回应她,筱洁怔怔地坐在床边,看着躺上那个面色苍白的人,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细心地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起身,一转身,就已经看到了倚在了门口的男人。
他刚刚洗完澡,湿漉漉黑发上的水珠沿着颊线滴落在他裸露的胸膛,浴水后的黑眸愈显清亮和野性十足,只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筱洁还是吓了一跳,自己擅自跑上来这里,他肯定是不开心的。
她想要解释,“其实我就是想跟你母亲说句对不起没有别的意思。”
秦甫霁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加深,却一言不发,最后只是很沉默地转身,走了两步才有低沉的嗓音传来,“出来。”
筱洁一刻都不敢多待,拔腿就追了上去。
一走进主卧室,秦甫霁就递给筱洁一个吹风机,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指了指自己头顶那湿漉漉的黑发,挑眉道,“帮我吹头发。”
筱洁楞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吹、吹头发?”
“你不会?”他眯起眼睛,似乎是有些不悦。
筱洁捏着吹风机,看了深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一眼,还是不甘愿地点点头,“哦”了一声,打开了吹风机就帮他打理湿发。
心中却十分纳闷,他没有生气,只是叫自己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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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最近这个男人似乎是越来越叫人难以捉摸,他到底在想什么?
筱洁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到他的头顶,吹风机温热的文吹在他的头发上,轻轻地抚过她的指缝,如此冷硬的男人,发质却是异样的柔和。
不过他的头发很短,没一会儿就已经全部都吹干了,她关掉了吹风机,“好了。”
筱洁将吹风机放在一旁,难得看到他那黑发不修边幅微微凌乱的样子,倒是添加了几分随意的慵懒,少了一些凌厉的气场,其实他的侧脸很完美,鼻梁特别的英挺,薄唇紧抿起来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
“你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还是不冷不热的,筱洁都要怀疑他后脑勺上是不是也长了眼睛,都没有回头,就知道自己在看他。
她回过神来,有些心虚地别开脸,“我没看什么。”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随意敲着沙发的扶手边,忽然又对她说:“衣帽间给我去拿一套衣服。”
筱洁张了张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现在是把自己当成佣人吗?筱洁恼火地咬了咬唇,狠狠地瞪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拿起边上自己刚刚放下的吹风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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