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只见他微微叹息了一声,很平和的看向了盛宪,说道:“孝章啊,你都好几十岁的人了。又做了这么多年的官,知道朝廷黑暗已经到达了糜烂的地步了,怎么还沉不下气啊。”
“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一回事啊。伯尚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看着那群老弱,骨瘦如柴,憔悴的模样,我心痛,真的心痛死了啊。我,我眼见十常侍横行,却不敢言语,不敢动作,我愧对圣人教诲啊。”
盛宪语气极为激烈,一会儿双手握拳,青筋暴起,一会儿痛哭失声,涕泪连连。
“哎。”看着这好友激动的模样,方当也没办法了。因为他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好友天生就是刚正不阿,忠义之士。
“那你想怎么样?”叹息了一声后,方当问道。
“我想借助伯尚你的力量,联合天下大儒,三公,九卿,各方郡守,声讨十常侍,将奸贼铲除。”
盛宪闻言一把抹掉涕泪,双目圆瞪,杀气凛然道。
这一次,真是的怒了,要一举铲除十常侍。
方当闻言苦笑了一声,联络人他倒是有本事,三公九卿,各方郡守,县令,名士与他相友善,或者是与他同仇敌忾的人不乏少数。
联合在一起,也是不小的力量。
但是能搬到十常侍吗?方当没把握。
“若是十常侍这么好搬倒,老夫我就不至于黯然告别仕途,来这小小的乌程县,培养希望,培养能够宰平天下的丞相才了。”
方当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不过,方当也深知这一位好友,若是不答应,他自己就会蛮干,纵使撞破南墙,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
若是这个时候不拉一把,怕就再也见不到好友了。
该怎么劝呢?方当陷入了两难之地。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激烈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吾粲的声音就从门外响了起来。
“老师,弟子求见。”
方当一听顿时眼前一亮,接机下台阶,认真的对盛怒,想杀人的盛宪说道:“我这弟子出类拔萃,真英雄也。不妨见上一见,问问计策如何?”
盛宪这个时候火山爆发,判断上有点失常。辨别不出方当的拖延之计,琢磨了一下也是,于是点头说道:“好,见见也无妨。”
“进来说话。”方当听了心下一喜,面上则是肃然了一下脸色,而后才呼声道。
“诺。”只听门外一声应诺,然后吾粲从外走了进来。
“你今日不是请假,与白虎一起去打猎去了吗?怎么回来了?”方当暂时放下了与盛宪的谈话,奇怪的问道。
“老师,盛大人。”吾粲进来后也看到了盛宪了,先没回话,而是朝着方当,盛宪行了一礼,态度很恭敬。
“嗯。”盛宪还在气头上,脸色有点黑,这态度也不算好。
“这盛大人吃了烈酒了?这么大火气?”吾粲见此奇怪的想着。不过,见礼之后他也不管了,先回答方当的问题,说道:“回禀老师,我与小师弟打猎,却看到了一伙汝南来的百姓经过,安顿了流民之后,心生一计,特来询问老师。”
方当闻言暗暗叫苦了,我这老友,正为这件事情气头上呢。怎么又提这个。他假装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盛宪,果然盛宪一听汝南来的百姓,顿时脸色又黑了一层,火气更大了。
方当的脸也苦了一分,但紧接着,方当眼前一亮。刚才不是要拖延时间吗?现在正好啊。
而且,这弟子说什么心生一计,可以假装讨论一下嘛。想到这里,方当顿时心神一振,问道:“心生一计?你对这汝南局势,有计策?”
但其实,方当真不对吾粲报希望,虽然说,方当认为吾粲是个人才,但一方面阅历太浅,人脉太薄,在这样声讨十常侍的大事上,很难有什么手段。
对吾粲他都没报希望了,更别说那入门才一年,只学了启蒙读物,以及孝经的严白虎了。
真的只是拖延时间而已。想到这里,方当看了一眼盛宪,只见这老友的脸色好了一分,而且露出了关注的目光。
顿时,方当心中一喜,再接再厉的说道:“这弟子口中的小师弟,乃是老夫关门弟子,也正是孝章你举荐的那严白虎。这孺子,当真奇才,不仅有丞相之志,还很孝顺,更过目不忘,实在奇才。”
严白虎入了门之后,其实没盛宪什么事情了。方当根本对盛宪说起过严白虎最近的近况,另外,严白虎年纪还小,方当为了保护后辈,对严白虎的出色表现,都是再三缄口,随便不外传的。
但为了开导老友,为了拖延时间,方当吹起了严白虎的牛皮了。
当然,这牛皮吹还挺小。因为严白虎的一番表现,在方当的心中,就是那个样子的嘛。
“严白虎?”果然,盛宪对那个当街敢叫板权贵的小家伙,很有印象,闻言眼前一亮,露出了有兴趣之色,脸色又好了几分。
“成了。”
方当见此心中松了一口气,继而喜道。
这一刻,方当认为吾粲的人物已经完成了,对于吾粲的计策,甚至是严白虎的表现很不关心,没当回事儿。
他关心的还是那件事,该怎么应对刚才盛宪的请求,真要联合三公,九卿,郡守,以及大儒们,声讨十常侍吗?
方当觉得头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