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他可不愿意凑这热闹,却听背后有一人喊道:“陆老爷?”
陆炳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正是门外的一个书生,看起来很面生,而他身旁站着的两人看向陆炳,满是疑惑,应当不知道陆炳的身份。
陆炳心头一凛,暗道万一让那人识破了,到处一说,就说昔日官场杀神锦衣卫陆炳也来参考了,到时候京城书生云集,以讹传讹说什么科举不公等等等等,自己纵然考的再好也成了人情分,那岂不是大事不妙了。不过此事被人认了出来,若是不认账也是不好,只能缩小影响作为补救,于是乎,陆炳连忙快步走下去,上下打量着那人,抱拳道:“陆某有礼了,三位兄台可是找地方住?”
“正是。”刚才叫住陆炳的那人也抱拳回礼道:“怎奈京城之中客房皆满,我们没带太多银两在身上,故而昂贵之地我们三人承受不起,看来只能出城去住了,只是赶考的时候一来一回颇耽误时日。哎,陆老爷我们后会有期,稍后再来拜会。”
“我有一言,我住的房间很大,是这里的天字上房,若是三位兄台不嫌弃的话就与我同住,让掌柜再搬几张床来,加几个被褥便好,不知道三位兄台意下如何?”陆炳说道。
刚才说话那人看向其他两人,另两人面露喜色,嘴里却有些虚伪的客套推辞道:“这怎好麻烦。”
“无妨无妨,相遇便是缘分,既然咱们四人有缘,同住又何妨,更何况临考没几天了,咱们将就几日还是可以的,不怎么麻烦的。”陆炳说道,这时候掌柜见了面露难色,这本来天字一号房是一个人住的,现在变成了四个人,房价就等于打折了。虽然赶走他们也赚不到钱,现在他们住不住掌柜都收同样的钱,但人相来有计较心理,如此一弄掌柜的就觉得吃亏了。人人心中都有一本帐,钱同人数不同,就好似陆炳等人故意占便宜一样,掌柜的心中自然不开心。
这家旅店乃是新开业不久的,否则掌柜的一定认识做过一阵巡街锦衣的陆炳,想当年飞鱼服巡街和等霸气,自锦衣卫建立以来一时无两,自然深入人心。可想而知,若是掌柜的知道陆炳的身份,肯定会吓得赶忙答应,可现在他不知道,于是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个,这个倒是有些难办,咱们这里没有多余的被褥和床铺了,您看........”
“那就去买,银子少不了你的,床铺不行的话简单弄几个木板搭个临时的能睡就行。”陆炳说着抛出一个一两的碎银子给了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接了钱满口答应,屁颠屁颠的吩咐小二偷偷去库房拿了,其实店里早就有,就是刚才银子不到位。
陆炳迎着三人上了楼进入房间,然后对刚才认出自己的那人说道:“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那人一愣,随即脸上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冲另两人说去去就来,便跟着陆炳出去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不认识你。”陆炳把刚才那书生领入后院后悄声问道,声音恶狠狠的,不由得吓得那人身子一震。
“别紧张陆老爷,我不是歹人,在下知道陆老爷担忧什么。若是的话,或者在下有意揭露您的身份的话,刚才我想说便守着旁人说了,更不会跟你出来谈话。在下小姓杨名维杰,字英甫,我有一个兄弟叫杨维聪,陆老爷是否还记得这人?”杨维杰说道。
陆炳这才放松下来,眼中的一丝杀气也慢慢退去,输了口气才抱拳笑了笑说道:“得罪了得罪了,杨兄切勿见怪。我知道你弟杨维聪。先前在京城的时候,你兄弟在京城为官,杨慎与我还有你弟弟他我们三人还一起喝过酒。大礼议事件之后,你弟弟被贬到了山东任职,恰巧我又在山东做生意所以大有过一些交道。不过,英甫兄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杨维杰笑了笑答道:“无妨无妨,不知者不怪,再说我怎敢怪罪陆老爷呢。在下家住顺天府固安县,挨着京城不远,吾弟到山东为官后我曾经去看过他,就在不久之前,他说登州府的陆老爷,也就是当年的陆炳陆大人,本事非凡又是奇思妙想,修建的渔场和市场都是举世无双的,还说您心胸宽广对百姓也很好,颇有菩萨心肠。恕在下斗胆直言,说实在的,我不太相信,虽然您曾经斩杀贪官维护国家纲纪,但毕竟是锦衣卫出身,更是靠着皇帝提拔上来的,没什么太大的本事。我觉得您所做的可能有些水份,故而要求去登州亲自看看。”
“果不其然,我被深深震撼了,同时我在您所修建的集配场远远的见了您一面,只是当时您在忙,吾弟怕打扰到您,也就没带我上前跟您行礼。今日我见到您,不由得叫出来,但深知您此次前来应当是为秘事,否则凭您的身份不会单独站在那儿,故而我也没多说什么。”杨维杰说道。
“聪明。”陆炳赞道:“既然是旧友之兄,我也不瞒你,此次我是来赴京赶考的,我就是想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故而才轻装从简秘密进京的。在此特拜托英甫兄,切勿声张出去,免得昔日朋友照顾更避开了往日仇家的麻烦。”杨维杰听到陆炳说来科举的,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这显然是在他预料之外的,轻咳两声才恢复常态故作镇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