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呼啸声,到处都是双方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不断升腾的爆炸烟雾几乎将阵地上的天空给遮掩住了,呛人的硝烟熏得马旭眼泪水一直往下流,突然一颗炮弹飞来,马旭刚想卧倒在地,傍边一个兄弟猛地把他扑倒在地,轰隆一声,马旭被炮弹震得晕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恍恍惚惚中,马旭感到有人在拼命地摇他的肩膀,呼喊他的职务:“旅座,旅座,你醒醒!”马旭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了一大堆人围在他的傍边,胖子头上的钢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渗着鲜血的绷带,马旭急忙跳了起来,抓住胖子的手:“老刘,鬼子呢?”
“旅座,鬼子的第一波进攻被我们打退了。”刘胖子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自豪,真是不容易呀,以2000人不到的国军能够打退二三倍于己的小鬼子,胖子是有资本自豪的。
“那扑在我身上的那个兄弟呢?”马旭心里一阵不安和愧疚,那兄弟可是救我的呀。
“那个,他已经阵亡了。”胖子说道。
马旭虽然心里已经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那个兄弟要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但亲耳从胖子嘴里听到这个消息,马旭还是哆嗦了一下,为了救自己,又有一个兄弟阵亡了,我马旭对不住他们的父母亲人呀,他完全不可以扑过来,那他就不会死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那个兄弟在哪儿?快带我看看。”马旭想看看这个救他性命的兄弟最后一眼。
胖子领着马旭来到了摆放牺牲兄弟的地方,指着一个大概只有20来岁的小伙子的遗体说:“就是这个兄弟,21岁,江西上饶人,一团三营三连列表,名字叫曾四伢。”
马旭神色凝重的来到了曾四伢傍边,啪的一个立正敬礼,脱下钢盔向那位兄弟深深的鞠了一鞠躬,其他国军兄弟也脱帽致哀,立正敬礼。
“老刘,鬼子的坦克怎么样了?”马旭回过头来,看见了胖子头上的绷带,就问道。
“旅座,鬼子冲上来的坦克全部被我们报销了,但我们的反坦克爆破组都全部牺牲了,一个也没活着回来,我想把他们的遗体抢回来,竟然找不着有一个是完整的,我就叫兄弟们收拾了一些断胳膊断腿的回来了。”刘胖子打仗是一个好手,杀鬼子从不眨巴一下眼睛,但想起那些爆破组兄弟的惨状竟然控制不住情绪,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了。
马旭听了,心中好像被大锤狠狠的锤了一下,身体剧烈的摇动了好几下,胖子眼疾手快,急忙扶住:“旅座,你没事吧?”
马旭努力使得自己的情绪不爆发出来,故作镇定的说道:“老刘,我没事,你赶紧叫人统计一下我们的伤亡情况,鬼子等会儿又要上来的。”
“旅座,你听我老刘一句劝,赶紧撤到后面去,这里有我老刘在,你放心,我老刘其他不敢吹牛,但我绝对不会退后一步的。”胖子担心马旭在最前线这样晃悠,迟早要出事儿,要是马旭在我老刘的阵地上挂了,我刘胖子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胖子想把马旭打发走,自己可以少了后顾之忧,大胆地甩开胖子同鬼子死磕了。
“刘胖子,你以为我是来监督你的呀,我来最前沿就是给兄弟们一个信号,我马旭在这里,他们就不能后退,打仗靠得什么?不是什么精良的武器,而是士气,在你觉得你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对面的小鬼子他们也跟我们一样,他们也是肉做的,没有比我们多一样东西,他们的第一次坦克和步兵联合进攻不是被我们打下去了吗?胖子你要这样想,我既然能打退鬼子的一次进攻,我一定能打退他们的无数次进攻,直到我阵亡!”马旭慷慨激昂的说道。
傍边听见马旭说话的国军兄弟群情激昂,纷纷表示绝不后退,愿与旅座一起与阵地共存亡。马旭见兄弟们的士气被鼓舞起来了,就对大伙儿说道:“兄弟们,打仗不能用蛮力同鬼子硬碰硬,保存自己,消灭鬼子是最好的办法,现在我们打退了鬼子的第一波攻击,为后面二,三团的兄弟们赢得了时间,刚才丁参谋长报告说,他们那边已经挖好了反坦克的壕沟,阵地周围已经布置了*和各种障碍物,我的意思是等下鬼子发动第二次进攻时,我们稍作抵抗,分成三部分相互掩护后撤,到二团和三团他们的阵地上去继续抵抗鬼子,最前沿的阵地以坚守到傍晚为止,到了晚上就是我们的天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