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生气,心中方才暗松,然后开口道:“杜公子可知老道为何收那女娃为徒?”
“难道不是见才心动么?”夜思理所当然的回道,同时将一杯清茶洒入湖中,湖中金鲤争相吞饮。
“非也非也!”谭德知晓夜思此举是在耍脾气,心中好笑道:“杜公子既然游过老道的梦境,应该对老道的身份有所猜测吧!”
“嗯?”夜思神色微微一凝。
不待夜思发问,谭德便神色一缓,自言自语道:“老道梦中一切皆为真,乃是旧事缩影,杜公子入南关界,观神树诞生起始,游南国,览国战,老道前身正是那南国太子,当时年少,血气方刚,不知事态之炎凉,因难以承受丧国丧父之痛,毅然以心口恶血葬送神国,污染神树,致使南国生灵涂炭!”
夜思不禁动容,神色骇然至极,谭德此举也不知葬送多少生灵,怕是有无尽怨气缠身。
“神国坠毁,老道便在南关界枯坐七天七夜,期间老道神色憔悴,已是奄奄一息,但纵然如此,在无尽怨气缠身下,天上之秃鹫不敢取吾肉,地上之蛇鼠不敢饮吾血,水上之恶兽不敢入吾眼,诸天生灵对老道皆是避之不及!”
“杜公子定很好奇为何老道当时还未身陨吧?”
“愿闻其详!”
“无他,盖因贫道老父在贫道出生之时,便将神树之子送入贫道体内,贫道身有神物,当可容纳此怨气!”谭德感慨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夜思默然。
“从此以后,老道便游离红尘,偶得道法,之后善事也罢,恶事也罢,凡是符合老道本心的,老道皆去做,从不拖沓。然贫道身怀神物,却不知开启之法,前些日子被一恶道人算计,天雷入体,引得怨气暴动,这才有了疯癫之旅,说来也是老道福缘不浅,早先种善因,今日终得善果,倒是因祸得福,修行之路更进一步,有些事看得也更透彻了!”
夜思突然神色一动道:“难道陆雨遥与谭道长之间有何关系不成?”
谭德终于笑意黯然道:“正是如此,杜公子为老道种下了希望,而这份希望正是促使神树生根发芽的钥匙,老道也因此踏入天之仙境。前世因今世果,老道今便立誓,誓要渡尽神国千万生灵,今日之陆雨遥便是老道今生第一缘!”
“要渡尽千万生灵么!”夜思瞳孔狠狠一缩,似陷入迷茫,喃喃自语道,场中气氛为之一凝,陷入诡异的僵局。
“呵呵,老道得天仙道果,且今神树新开,老道便重立南国,将无数轮回中失散在外的游子送回故乡,此乃大善,杜公子何必露出如此神态!”谭德神色畅快道。
夜思苦笑,渡一人易,渡三人难,更何伦千万生灵,虽然谭德此举乃是事出有因,但夜思一想到这份浩大的工程,饶是其有天仙业位,金仙战体,也不禁头皮发麻,整个身子都麻酥酥起来。
谭德本要再做解释,但就在这时,谭德却是神色一动道:“真是善事不来,恶人来,那偷袭于我的恶道竟朝这边赶来了,想来是发现老道的踪迹,老道正好过去应付一番,杜公子可要同行?”
“权当散心吧!”谭德这般说话,夜思只能无奈道。
两人说着,却都身形不动,依旧品香茗赏美景,反而是虚空之上的一桃一豆突兀变得凝实,然后相继化为两道金光朝西方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