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且不说这些,厨房已许久未用,又可准备了食材?”
朱棣睇她眼,“石米难为无巧妇炊!”
徐长吟笑得愈发尴尬,看来他是万事准备充分,除却忘了她并不精于厨艺。不过,她并不甘示弱:“望晴曾教过我几道菜,明早我便试试,终归不会让王爷饿着!”
朱棣若有似无一笑:“那么,我便拭目以待了。另外,在这里不必再叫我王爷!”
“那叫什么,钝夫?”徐长吟抿着唇窃笑。
朱棣挑眉:“傻妞配钝夫,倒也不吃亏!不过,我记得曾经说过,私下里你称我四哥,我称你四娘。从今往后,你若是再叫错一次,我定不轻饶!”
配合这句威胁的是他严峻的眼神,徐长吟撇撇唇,不置可否。她还是觉得钝夫比较适合!
朱棣似乎又看穿了她的心思,惩罚似的握紧她的手,语气却变得温存:“回去吧!”
徐长吟冁然臻首,望着他的目光里已不复隔阂。实则,在看到墓园之时,她心里的愤懑便已融化成了满腔的感动。
或许,朱棣确实很狡诈,特意在这处让她留恋的地方向她道歉。那旖旎连绵的工雅花灯或许只能证明他想讨她欢心,但那一幅幅饱含记忆的画像、那一幅幅只有他们知道的记忆,却是他在向她证明,他将她的一切都刻在了心里。而为母亲修筑墓园,为她将母亲的身份重归徐家,则是在向她证明,他真的很在乎她,在乎她隐藏心底深处的愿景,在乎她一直以为是奢望、能让母亲重归徐门的深切愿望!
他牵着她,踏着明亮柔和的月光,步伐坚实的朝青舍的方向走去,细长的身影愈隔愈近,直至最后融合在了一起……
峦壑竞秀,溪水潺流。流水有声,隐约传来几缕悠扬的笛音。
寻音而去,见得两棵阴翳的梨树间辅着一张毡毯。淮真张着小胖胳膊,努力的圈抱着高炽,像两只小圆球似的相依着坐在毡毯上。姐弟俩昂着小脑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正在吹笛子的朱棣。
笛音时而低回婉转入幽壑,时而高亢激昂达苍穹,曲尽终罢,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朱棣缓缓放下玉笛,将一只短小的玉笛递给淮真,认真的道:“淮真想学吗?”
淮真咿咿呀呀的还没开口,就听一记没好气的声音传了来:“淮真还不到三岁,能学得好幺?”
父子三人同时扭头望去,便见一袭素雅青衫的徐长吟拧着只食盒打里屋出来。朱棣放下笛子,起身迎上去,接过食盒,笑道:“先熟悉着,日后更易习技。”
徐长吟将碗盘逐一摆在树下的木几上,嗔声道:“你先让你女儿学会拿筷子吧!”
朱棣低头,却见淮真已经抓了三只筷子在手,正似打鼓一样敲着高炽圆圆的脑袋瓜,一边乐得咯咯直笑。高炽则是憨憨的瞅着姐姐,一点也没有反抗。朱棣失笑,将淮真抱起。已摆好午膳的徐长吟则抱起高炽,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佯作委屈的长叹道:“淮真像你,炽儿像我,总是被欺负!”
朱棣不赞同了:“我儿岂会被欺负,不过是让着姐姐罢了!”他摸了摸高炽的头,“对不对,炽儿?”
高炽象是听懂了,挥着小拳头,呀呀的叫唤了两声,朱棣登时笑逐言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