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香茗点心,准备得甚为周到。
淮真想是在轿里憋得不耐了,一下轿就欢快地跑来跑去,幸而她人小腿短跑不快,罗拂等人尚能紧紧跟在后头,没被绕得头晕眼花。
“都说扬州满郭是春光,街衢土亦香②,果是如此呀!”徐长吟凝望着眼前怡人的景致,喃喃赞叹。
朱棣将视线从女儿身上收回,移向徐长吟。徐长吟若有所觉,侧首笑望向他:“虽不若以往自在,但能赏到这番景致,也不枉此行了!”
朱棣见她已不复郁卒,也微微一笑,扶斟罢香茗的赏汝嫣坐下,复道:“往后沿途足以让你自在的饱览名川秀景。”
徐长吟但笑,余光忽而扫见张府尹亲自端着盘糕点步来,对赏汝嫣叹笑:“这位张大人实在很是客气呀!”
就在张府尹走到亭前六七步处时,一个差役匆匆奔来,附耳向他禀告了些什么。张府尹渐渐皱紧了眉头。与此同时,朱棣和徐长吟隐约听到由官差把守的径口传来喧哗嘈杂之声。
“出了何事?”朱棣不紧不慢的出声。
张府尹赶紧趋前禀道:“禀王爷,是有几个庶民前来告状!”
朱棣表情未见不悦,平静的问道:“所为何事?”
张府尹顿了顿,表情有些怪异:“是一桩夺妻案,有四个男子都说与一个女子订下了婚盟,争相要娶女子为妻,互不相让,故而告到下官处!”
朱棣还未表示甚么,徐长吟已然来了兴致,不过她并未插话,好在朱棣似晓得她心思,道:“将人带过来!”
“是!”张府尹朝差役施记眼色。其实,这种事本不必他堂堂府尹出面,怎奈被那几个告状的人看见,一路跟了来。若不受理,燕王定以为他不理民务,玩忽职守。若是眼下审案,少不得打扰燕王与王妃的游性。好在燕王亲自提出要见人,也省得他踌躇了。
不多时,差役将五六个或年长或年轻的男女带来。为首的是个一身华富与傲慢的公子哥,随后是个满脸精明的中年男子,眼神闪烁不定。紧跟其后的是个年轻斯文的书生,模样清俊,神情不安,似有些畏缩,不时朝身后那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年轻漢子瞅上几眼。远随四人之后的,是对母女,女儿生得琼姿花貌、耀如春华,一步一低首,不安的扭着手中的绢帕。
待一行人步至亭前,张府尹已道:“尔等还不拜见燕王殿下与王妃娘娘!”
众人很明显的吃了一惊,慌忙跪倒,齐声参见:“草民叩见燕王殿下,叩见王妃娘娘!”
朱棣淡淡道:“都起来吧!你们之中,有谁能将状告之事如实禀告本王?”
那公子哥率先谄笑道:“草民高玉成。家叔翁曾在魏国公麾下效力,草民时常听叔翁提起燕王殿下,今日能拜见殿下,实乃三生有……”
“你说!”朱棣显是听得不耐烦,朝一旁的中年男子一指。
中年男子显是见过场面的,当即又伏地拜倒,小心翼翼的道:“草民杨丰袁,是……”他朝身后那名女子指去,“是这位刘姑娘的未婚夫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