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心里苦笑,心道这次想听不到都不能了。他连忙把甘宁扶起来,凑在他耳边道:“我到这里来,是执行秘密任务,暂时还不能泄露出去。”
甘宁听了。连连点头,转身大吼道:“车骑将军的话,你们听到了?”
刘修脑门上立显三道黑线,果不其然,那三百多锦衣少年齐声吼道:“谨遵车骑将军吩咐,不敢有误。”
吼完了,甘宁也看到了刘修脸上的苦笑。非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又拍着胸脯道:“请车骑将军放心,我这就亲自去驿亭,把里面的人全杀了。至于我的手下,将军可以稳稳当当的把心放在肚里。保证没人会泄露半点风声。”
刘修连忙拦住“把他们控制起来也就行了,杀人就不必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乱杀无辜。”一见甘宁有不以为然的神情,刘修又解释道:“我到此事来,目标只是刘焉,其他人都是大汉民,我不能随意杀戮。”
甘宁勉强应了,安排几个人去驿亭把亭长、求盗等人全部控制起来,然后把刘修请到驿亭,再次拜见。郭嘉等人也来了。看到那十几个沉默的虎士,甘宁暗暗心惊,知道刚自己如果有什么不轨企图,此刻只怕已经杀得血流成河。刘修的手段可不是他想的那么软弱,他可比他狠多了,一念及此,甘宁因为刘修不肯杀亭长、求盗等人而生的轻视之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修随即按照和郭嘉商量好的计策,询问起甘宁这次到阆中来的原委。一问知道,原来甘宁有一个小弟在阆中游历时吃了苦头,阆中令对他很不客气,险些他抓起来投到大牢里去。甘宁气愤不过,这大加旗鼓的来寻衅生事,要找回面。就在昨天中午,他们发现了一直缀在后面的船,有人眼尖,从站在船头的虎士与众不同的气度上闻到了危险的味道。甘宁今天没有进阆中城,而是在江边等候,实际上是想探探刘修的底,如果不对劲,甘宁打算下半夜派人凿穿了那条船,送刘修去见江神了。
刘修凛然心惊,心道这厮果然是胆大包天,不过脸上却没有一丝破绽,因为他马上可能就需要他去杀人放火,这时候劝他受惜生命似乎不太合时宜。
“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办。”刘修不动声色的看着甘宁说道。
“请将军吩咐。”甘宁毫不犹豫的抱拳听命。
刘修附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甘宁听了,连连点头,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将军,那我可得好好准备一下,这几个家族实力都不小,每家都有三五百家仆,万一要动手,可要杀不少人呢,我手下这些人恐怕不太够,得把在附近的兄弟都招来能确保万无一失。”
刘修暗自感慨,甘宁带着三百人就敢来杀县令,可是要对那些大家族动手,他却有些底气不足,要调集多的人手,看来益州这豪强的力量也不可小视啊。
“那个臣有个疑问,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刘修又好气又好笑:“你都已经问了,还有什么当问不当问的?”
甘宁咧嘴一乐:“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将军你是不是来夺益州的?”
刘修一惊,不答反问:“你有什么想法?”
甘宁一拍手:“唉呀,将军你是不知道,我们益州人可盼将军盼得脖都长了。总听那些从关中的商人说将军在关中的政如何如何好,我们也想分一杯羹,可是将军总也不来,先来了个要钱不要脸的卻俭,现在又来了个什么刘焉,还宗室呢,带了一帮关东人,把我们益州人挤到一边,嘴上说不要钱,却忙着给他儿娶亲。他奶奶的,他儿娶亲,我们能不出礼么?这不是敲诈是什么?这些读书人,就是卖了屁股,还要装脸面。”
甘宁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压低了声音,很神秘的说道:“将军,我听人说,刘焉要为儿娶的这个女人可不一般,说是有什么贵人之相,而且贵不可言呢。”
“贵不可言?”刘修不禁好笑,真是末世谣言多,怎么又是一个有贵不可言的面相的女,不知道是哪位大家闺秀啊。
“听说是陈留人,姓吴,挺漂亮的一女。”甘宁摸着下巴,有些向往的吸了吸口水,随即又反应过来,连忙端正了面容“有相士说,这女有大贵之相。”
“姓吴?”刘修忽然想起后来被刘备娶了的那个什么皇后了。刘备很有老祖宗刘邦的遗风,一打败仗就抛妻弃,不过做他老婆的女人显然没有吕后那么硬的命,吕后被刘邦抛弃了很多次,后还是熬过来了,还险些把刘家天下变成了吕家天下。刘备的老婆则不然,糜夫人死了,甘夫人也死了,后做了皇后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好象开始就是刘焉为他儿娶的,好象也是因为命相好,只是刘焉没想到他们家福气不够,承受不起这样的富贵,所以他那儿后来是疯了还是病死了。就和袁绍听说甄氏命好,为儿娶了,结果却便宜了曹丕一样。
难道就是那个女人?
“一个个痴心妄想的还真不少啊,只怕他福薄,承受不起这么大的富贵。”刘修冷笑一声:“我们先把这里的事搞定,然后就去成都看刘焉娶妇。”
“那好,好趁他家娶亲的时候杀进去,砍了他全家,抢了娘。”甘宁摩拳擦掌,兴高采烈的笑道,顿了片刻,又皱了皱眉:“唉,也不知道赶得上赶不上啊,错过了这个时辰,虽然人还是照杀,可是毕竟不如大婚的时候杀人畅,当着那么多益州名士的面,一刀一个,杀得血流成河,那多过瘾啊。”
刘修和郭嘉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苦笑了一声,这厮杀性太重,以后不能留在国内,这事完了,趁早把他安排出去征战,让他去杀外人吧。这是个超级大祸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