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此忧,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愿为伯珪兄效劳。”刘备从腰间扯出辽东属国都尉的印绶,往案上一搁,笑道:“如今,我也步伯珪兄后尘,去辽东属国抚慰蛮夷。我是能浅任重,全无根基,好在有伯珪兄这个德能兼备的兄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兄长就不要藏拙了,还是和盘托出吧。”
公孙瓒呵呵一笑,举起酒杯:“好说,好说。”
两人碰碰酒杯,一饮而尽,放声大笑。
刘备随即向公孙瓒要了一千士卒,赶往刺史府,二话不说,先命人将刺史府围了,自己直闯入后堂,背着手,看了看四周装饰华丽的房屋和身着锦衣的女人们,对怒不可遏的刘虞冷笑一声:“使君,你是就此自劾呢,还是让我查抄了你的资产,一一报与天子?”
刘虞愣了一下,脸色顿时煞白,他恶狠狠的盯着刘备:“刘玄德,你够狠。卢子干果然厉害,教出的弟子一个比一个狠毒。不过,你不要太得意,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刘备撇撇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妨把事情做得绝一点。来人,给我抄了刺史府,一一造册,公布于众,让幽州的百姓知道一下这位俭朴的刘使君究竟敛了多少钱财?”
刘虞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刘备这么狠。他以俭朴亲民成名,可是又怎么可能真正清廉,有哪个官不收礼?仅凭他六百石的俸禄能吃饭都成问题,更别提谁让妻妾们锦衣玉食了。刺史收贿赂是天下公开的秘密,大家心照不宣,可是真要被人抖露出来,那可就丢人丢大了,特别是他这样以俭朴出名的儒者。
“刘玄德!”刘虞又惊又怒,想上前求情,却又张不开这个口,愣在那里,进退两难。刘和闻讯赶来,连忙上前向刘备求情。刘和当年曾经和刘修、刘备一起在宁城与鲜卑人大战,刘备多少要给他一点面子。
“玄德,是我父子不对,你高抬贵手,不要赶尽杀绝吧。”
刘备冷笑一声,不屑的扫了一眼刘虞。刘虞气得手直哆嗦,却不敢发作。刘备大模大样的坐下,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和刘和聊着,却不命令手下停止。过了半天,等大致的财产清单出来了,他将清单推到刘和面前。
“你们父子签个字,然后自己离开幽州,这份清单就留在我手里,我保证不会落入别人的手里。你们的名声,还在你们自己手里,可是如果”刘备拖长了声音,眼神凌厉,嘿嘿冷笑一声,下面的话不说了。
刘和明白了,他死死的盯着刘备,刘备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轻蔑。刘和过了半晌,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了眼皮:“多谢玄德。”
“好说好说。”刘备一笑,看着刘虞父子不情不愿的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清单小心的折好,收入怀中,摆摆手:“使君,我在驿亭相候,给你三天时间,从此不要在幽州出现。否则,有什么意外,我概不负责。”
刘虞仰天长叹,恨不得活活的生吞了刘备,可是他的把柄在刘备手中,投鼠忌器,他宁可舍了这幽州刺史和丰厚的财物,也不能毁了自己的清名,否则他怀疑自己根本无法活着走出幽州。他只得忍气吞声。两天后,一家人带着最简单的行装踏上了归程。他没有回老家东海,而是转道向西,取道并州回洛阳。
刘备接收了刘虞的财物,回报公孙瓒,公孙瓒听了大喜,从中取出一半交给刘备,又拨给他一千骑兵。刘备又用那些财物在涿县招募了几百人,然后赶往辽东。公孙瓒将他送出城,殷殷相告,让刘备无论如何要守好辽东,不要让他的后背生乱,不要对那些乌桓人假以颜色,不要让鲜卑人生事。
刘备一一答应,拍着胸脯说,伯珪兄你就放心吧,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辽东就不会乱,你就安心的准备对冀州的战事。什么时候开战,通知我一声,我来做你的马前卒,一起击败袁绍,让那些世家子弟尝尝我们幽燕人铁蹄的滋味。
公孙瓒开怀大笑,连连点头。看着刘备离去,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来。关靖凑了过来:“将军,刘备野心不小。”
“野心是有的,大却未必。”公孙瓒哼了一声,拨转马头:“他不就是想占据辽东吗?区区辽东僻壤之地,有什么好图谋的。要争,就要争冀州,争中原,争天下。只要他老老实实,这辽东就暂且让他占着吧。我不能像刘修,连自己的兄弟都容不下。”
关靖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下令幽州全境的乌桓突骑,在一个月内到涿县集中。违令者,斩!”公孙瓒沉声道:“让上谷太守宋果也来,我要出击袁绍,替曹操分忧,他也不能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