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攻击西陵的准备全部完成,刘修在西陵城下誓师,他倒没多说什么,只是宣布了一下赏罚的原则,然后便请卢夫人登台。
时值四月末,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卢夫人头戴道冠,一身白色禅衣,衣服上绣着几个道符,登上高台,微热的江风一吹,衣袂飞舞,潇洒飘逸,有如神仙中人。身后站着蓝兰和另外一个年轻的乾道,一个捧剑,一个捧符,也是相貌堂堂,一看就让人喜欢。
卢夫人站上高台,环顾一周,四面的士卒们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仰起头,目光挚热的看着高台上的卢夫人。卢夫人头也不回,左手一扬,三片符纸飞起半空中,右手一伸,从蓝兰手中拔出长剑,剑光一闪,将三片符纸插在剑上,轻轻一摇,符纸忽然自燃,倾刻间化作一道青烟。
“咦,这是怎么做到的?”站在刘修身边的荀攸诧异的问了一声。
刘修耸了耸肩:“这是不传之秘,我哪里知道。”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卢夫人的剑术又进步了,凌空刺中三片轻飘飘的纸符,这眼力和腕力可不一般。”
他们说着闲话的功夫,卢夫人已经连烧几道符,然后忽然跃起在半空中,剑光闪闪的舞了几式。她人在半空,却不下落,看得所有人目呆口瞪,大加信服,只有刘修的眼力过人,他看到了卢夫人脚下踩着一个一寸粗细的铁丝,铁丝漆成白色,被后面的白幡一挡,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好象她就是飘浮在半空中似的。
尽管如此,刘修还是对卢夫人的轻身术赞不绝口,就算张鸣或者是号称飞燕的张燕来只怕也自愧不如。看来卢夫人突破龙吟的时日不会太久了。
卢夫人烧了几道符,念了咒,表演了几个法术之后,四下的士卒已经热血沸腾,有如天神附体,自以为有刀枪不入之能,那感觉和后世电影里的义和团有一拼。特别是那些江夏、南郡一带的蛮夷兵,他们从阵中走出来,左手持盾,右手持刀,两只大脚板用力的跺着地,以刀击盾,载歌载舞,不时的以刀击盾,发出“嘭嘭”的声音,配上豪迈雄壮的吼声和强劲有力的舞步,更是让人战意盎然。
“这就是战舞!”荀攸知道刘修学问差,附在他耳边说道:“古代的蛮夷战前都会跳战舞以鼓舞士气,当初高皇帝喜欢这种战舞的雄壮,后来引入宫中,成为大祭前的祭舞。”
刘修连连点头,这近乎原始的舞蹈的确够威猛的,如果在脸上再画上各种花纹,可就和电影里的印地安战士差不多了。
随着战舞的最后一个强音,领舞的那个高大士卒举刀大吼:“杀!”他身后的士卒跟着齐声大吼:“杀!杀!”四下的士卒眼珠子都红了,跺脚大呼:“杀!杀!杀!”两万士卒齐声怒吼,地动山摇,连数百步外的西陵城都感受到了冲天的杀气。李丰站在城头,脸色非常难看人,他看远处旌旗飞舞的战阵,背后一阵阵冷汗。他不仅是被城外大军的杀气所震,更是被刘修的兵力之多所震撼。城外的战旗让他眼花缭乱,他一时竟分不清刘修的战阵究竟有多厚,难道刘修在这里安排了四五万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向袁术保证要守一个月的承诺可没有完成的可能。
李丰看向南方的天空,他不知道袁术的援军到了哪里。南面的沼泽地已经被蔡瑁充领的荆州水师控制,船根本无法靠近,从前天开始,刘修开始加强了对西陵城四周的清剿,斥候即使是翻山越岭也很难进入西陵城。
西陵城已经成了一座孤城。
趁着士气高昂,负责攻城的三个大将立刻指挥将士们进入战阵,一辆辆弩车推到了最前面。这些弩车像一个个大木箱子,推到离城墙百步左右之后,两个壮汉赶上前,竖起一面木板,又将两只支脚埋入地上,将弩车悬空固定,然后开始用力的摇动两个车轮。巨大的木板将他们的身体遮在后面,城墙上的士卒无法伤到他们,上面看起来还蒙有铁皮或者生牛皮,就算是火箭也无法烧毁。除了那两个壮汉,每架弩车后还有三个士卒正在忙碌,一个蹲在地上,将一捆捆的箭解开,另外一个将箭搬上弩车,另外一个伏在弩后一动不动。
两架弩车之间相隔两步,是留给步卒冲锋的空档,三百步宽的阵地上,前后三排,共有各三百架弩车。弩车后面,是推着云梯车的五重步卒阵,步卒后面,是数十架高大的抛石机,再往后,是杀气腾腾的主军阵。
李丰心惊肉跳,他发现刘修的战阵有一个比与不同地方,他没有用弓手和弩手,只有弩车和那高高的抛石机。他不知道这些弩车的射速如何,但是他相信,既然刘修敢用这些弩车代替弓弩手,那这些弩车的威力就不会比弓弩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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