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阵跟随,有不从者,立即斩杀。
严白虎渐渐聚集起上百人,抱成一团,向敌人作乱处杀去。
凌操望见一道火光长龙般奔来,知道若被敌人缠住,自己这点兵势必要折损在这里,忙大吼一声:“撤!”指挥三百壮士向城下跑去。
这次突袭,打了邹他一个措手不及。
凌操临近大营,才被发觉,无数火把掷入大营,齐声喊杀,声震天地。
邹他部众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抵抗,被凌操杀得人头滚滚。
凌操从容退走,三百壮士几乎没有伤亡,在邹他大营留下一地狼藉。
严白虎到达时,凌操已去远,好不容易从角落里找到伤了脚掌的邹他,只见他脸色惨白,两股战战,满面惊恐,失魂落魄。
严白虎喝道:“还不快快整顿部众!”
邹他回过神来,连忙整顿部曲。
折腾到天明,才算清点出损失情况。
邹他原有五千兵,攻城十余日,共折损了一百多人。
被凌操这一夜偷袭,足足死伤近千人。
战死者不到两百人,其余伤亡人员大都是自相践踏而死,还有数百人趁乱逃走,不知去向。
邹他浑浑噩噩,欲哭无泪。
严白虎对左右亲信使了个眼色,道:“邹将军伤势沉重,速护送下去找医者治疗。”
亲信严七心领神会,立即锁住邹他,拖了就走。
严白虎将邹他麾下头目集中在一起,高声道:“邹将军伤重,无法指挥部众,委托某代之。诸君可有异议?”
邹他麾下头号亲信邹良不服,攘臂而出,叫道:“邹公不在,还有某等,汝凭什么号令某等?”
严白虎双眉一立,脚下重重蹬地,庞大的身子飞起,刀光闪动,将邹良当场砍死,如杀一鸡。
鲜血喷溅,骇得邹他其余头目纷纷后退,拔刀在手,小心戒备。
严白虎大喝道:“强敌在侧,当集中力量,岂能各自为战?
君等若愿相随,与孙贼尚可相抗。
君等若欲自去,必被孙贼分而击之,死无葬身之地。
何去何从,一言可决!”
粗长的环首刀刀刃上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让人胆寒。
众头目在黄吉的带领下,开始凌乱、慢慢整齐地向严白虎行礼,认可了其指挥。
严白虎派帐下各级头目与邹他麾下一道前往接管邹他大营,将邹他三四千部众全部吞并。
接管过程中,偶尔有零星反抗,都被严白虎轻松平息。
到了中午,严白虎已彻底掌握邹他部众。
严七到严白虎中军大帐含悲报告:“邹将军伤重不治!”
邹他旧部在帐内只占了四分之一,纷纷低下目光,将悲怒恐惧给隐藏起来。
严白虎高声道:“邹将军乃是死在孙贼帐下大将凌操手里,我等当整顿兵马,攻破故鄣,为邹将军报仇!攻城时敢有怯懦不前者,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众人皆凛遵。
严白虎派人请钱铜、王晟议事。
钱铜、王晟却不敢亲自前来,只派了使者与严白虎见面。
两人在严白虎吞并邹他时,害怕严白虎趁机吞并自己,都拔营离开,新营地距离严白虎足有五里,相邻扎营,为掎角之势。
严白虎大怒。从实力上严白虎兵力已超过钱、王两人之和,若不是凌操在旁,尚未剿灭,严白虎完全可以野战消灭钱、王。
现在却只能隐忍心思,等待时机。
钱铜对王晟道:“严白虎凶残狠辣,已杀邹他,必来图我等。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如速速东归,回师取乌程。
乌程严舆只有三千兵,我等出其不意,必可破城。
严白虎前后无依,败亡指日可待。”
钱铜乃是乌程地方豪强,现年二十七八岁,好勇斗狠,聚众三千人,建坞堡自守。
钱铜虽勉强答应奉严白虎为盟主,其实怀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王晟年已四十多岁,乃是吴郡名士,曾任合浦太守。
汉末,世乱,王晟回到家乡吴郡由拳(今嘉兴),纠合部众近万人,成了一方豪强。
他捻着胡须犹豫道:“我等乃是为攻孙策而来。孙策强横,我等合力尚恐不能抵挡。
如果自相攻击,恐怕将为其所乘。
即便攻下乌程,也不过是死地耳。”
钱铜无法说服王晟,唉声叹气不止,道:“退取乌程,进败严虎,统一号令,奄有吴会,擒斩孙策,王霸之业也。惜哉王公不从!”
孙策英姿早发,名动江南数年,钱铜深为嫉恨,一心要和孙策见个高低,论个上下。
孙策不过是凭着父荫,为人所重,黄口小儿,难道还真有多大本事不成?
若按钱铜的计划,这江南四郡、扬州之地,难道就不能姓钱?
可惜他无名无势,起事太晚,时机已失,奈何?
在钱铜自怨自艾、陷入幻想之时,孙策已率三千精锐悄然抵达故鄣之北。
一路急行,士卒疲惫不堪,有部将劝孙策歇息一日再发动进攻。
孙策断然道:“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破之必矣!
若是迁延,走漏风声,反而陷入苦战。
速速整顿兵甲,吃些干粮,半个时辰后立即发起攻击!”
严白虎联军合兵两万人,孙策加上凌操不过四千人,众寡悬殊。
虽然孙策士兵更加精锐,但若敌人有备,即便取胜,恐怕也是惨胜。
惨胜对孙策没有任何意义。
惨胜之兵如何抵挡刘备虎狼之师?
对严白虎必须取得完胜,方有一线生机。
奇兵突袭,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