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特质会对卡帕斯造成不适,但还有一种可能的因素,安格妮丝按着自己头顶的宽檐帽看着在仰头大笑的斯巴斯涅列基,微微眯了眯眼睛。
“波耶西亚小姐,”斯巴斯涅列基看向靠在装着酒水的木桶边的安格妮丝,举起来自己手中的酒杯,烈朗齐的酒香远远地钻入安格妮丝的鼻腔,“欢迎加入我们。”
安格妮丝让自己的嘴角勾起一点弧度,点了点头,也举起自己手中感到酒杯,“我对这个遗迹很感兴趣。”
熟悉的旋律自旁边传来,安格妮丝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乐声响起的地方,那边尚且还不知道名字的船员弹起了吉他,安德森拍着手大笑的声音在夜色下翻滚的海浪声中显得极为清晰。
“爱的罗曼史,”艾德雯娜随口说道,“罗赛尔大帝在他与王后玛蒂尔达·阿贝尔的婚礼上第一次演奏了这首乐曲。”
“嘿,我听说这是罗赛尔大帝找了一位来自费内波特精通费内波特琴的音乐家,专门为那场婚礼谱写的。”安德森有些兴奋地说道。
“这只是出于这首乐曲融合了费内波特民间费内波特琴旋律特色与因蒂斯风格的一种传闻,”艾德雯娜说道,“吉他虽然是个不常见的乐器,但确实是罗塞尔大帝自己发明的,他能够谱写出第一首适合吉他音色的乐曲不算奇怪。”
安格妮丝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会弹吉他的人不多,”安格妮丝看向刚刚弹奏完这首乐曲,有些兴奋期待地看着艾德雯娜的船员,出声问道,“你是从哪里学会的?”
“我曾祖父的曾祖父曾经是因蒂斯的宫廷乐师。”船员有些失望地收回自己看着艾德雯娜的视线,回答安格妮丝道。
曾祖父的曾祖父......一共七代人,安格妮丝心中忍不住浮现了些许感叹。
“波耶西亚女士会有这样的问题......”斯巴斯涅列基看向安格妮丝,有些好奇地问道,“看来你对吉他也有了解?”
艾拉·波耶西亚是香料商人的女儿,但父亲早亡,母亲孀居,不应有这样的闲心思学习一种冷门乐器,安格妮丝脑海中闪过这样的想法,准备摇头。
但又在下一秒安格妮丝感到自己的灵性微微触动,她缓缓点了点头。
“我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乐曲。”安格妮丝放轻自己的声音道。
“您要来一首吗?”那位依然不知晓名字的船员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带着压抑的兴奋开口道。
“好。”安格妮丝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头,接过了船员递来的吉他。
她思考了一下,没有选择踮起右脚,而是随意地坐在一边的木箱上,将自己的右腿搭在左腿上。
有些痕迹一旦留下了就不会消失,安格妮丝忍不住在心中微微摇了摇头,比如说仪态的教育。
她挨个拨了拨琴弦,确定了一遍各个弦的音准,才开始弹奏起来。
舒缓的前奏过去,安格妮丝放柔声音唱起。
“那些关于大海上的故事,”
“已不再神秘。”
“我迷恋着小说里的文字,”
“你正在经历。”
“我的狂热与痴迷写成信,”
“越洋陪着你。”
“我在这个无风无雨的夜,”
“彻夜思念你。”
......
不算多长的一首歌,但在安格妮丝终于停下弹奏后,围在一起的人安静了许久。
“虽然您选择的这首歌曲吉他只是陪衬,”那位仍然不知道名字的船员首先反应了过来,叹了一口气道,“但我能听出来,您比我弹的好。”
而安德森、艾德雯娜和斯巴斯涅列基的表情看起来严肃很多,他们相视了一眼。
“很优美的演奏,”艾德雯娜带着标准的笑容评价道,她看了围在一起的船员一眼,“不过我想我们该休息了。”
然后她看了安格妮丝,以及安德森与斯巴斯涅列基一眼,说道:“我们还要早点讨论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已知的信息中推断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