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耗费了两个小时,水塔内的裸尸才被打捞上来。
当那具尸体被平放在了楼顶地面的塑料布上时时候,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凉气。
抛却身上那些泛红的血水残迹,除了体型,整个几乎看不出是个人类了。
因为“它”的全身上下,布满了或深或浅的刀痕。
割划的、捅刺的,所有破口处都已不同程度翻绽开了。
伤痕斑斑,触目惊心,加上被水浸泡,已然白渍了。
尤其面部,太多的脸皮外翻着,已经看不清本源面目了。
除了能识别出这是位女性,其他无可判断。
就连主导将尸体打捞上来,见惯了各类尸首的法医钟洁,也被震撼了一下。
她感慨地表示:“凶手为了泄愤,特意在死者生前死后对受害人大肆破坏的情况,我见过,但这是第一具几乎浑身上下每一片肌肤都被割刺的尸体,如果说凶手对受害者不存在仇恨,或者说不是情绪太过失控,我绝不相信。”
身为法医,钟洁很少去说些猜度行凶者犯罪心理的言辞,现在说了,所有人都深以为然。
这种尸首,远比那些腐败严重的尸体,更具震撼力。
“好轻。”
抬尸的人不由嘀咕了一句。
等尸首被暂时送进裹尸袋,被钟洁引领着往外送的时候,曲卿和方乐几人还没有言语。
好一会儿,还是曲卿轻轻咳了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以及回神后,说:“尸体被投放在了这栋楼楼顶的水塔里,受害者甚至行凶者和这栋楼内的居户有关的概率很大。”
“我们需要先确认受害者身份。”
“除了已经在楼外的那些居户,我们要分散开,在这栋楼每一层,挨家挨户敲门、联络居户。”
“对了,后头可以从物业那里获取到每一家的业主的手机号码,如果家门敲不开,就打电话联络。”
“明白了,头儿。”
所有人都散去了,只有曲卿和方乐,以及还在现场的马辉等技侦。
曲卿问:“马专家,这楼顶有没有提取到可疑足迹之类?”
马辉摇了摇头,说:“我们第一批抵达楼顶,楼顶很干净。”
“这里并没有那么多灰尘,加上楼顶风,这种材质的楼面并不容易残留足迹。”
“毛发、指纹之类也没提取到吗?”
“对……当然了,这是说的水塔外面,水塔内部必须先将所有血水抽取出来,才能判断有无其他物证遗留之类。”
“至于楼顶或者楼道内有没有其他痕迹,还待核查一遍。”
“辛苦你了。”
这时候,方乐回想了起来起先沿着梯子爬下来的时候目击到的细节,说:“啊,对了,刚才我发现水塔底下,角落的位置,有一小片红色印迹,不知道算不算物证。”
马辉当即说:“有就要看啊。”
三人按着方乐指点,来到了那一片儿。
那里是水塔和楼顶边缘护台之间的一小片空地,也是方乐刚才干呕的地方。
这一小片从楼道间门口那里正好看不见,被水塔完全地格挡着。
方乐所说的红色印迹,现在修正一下,应该是一个数厘米长、十多厘米宽的一个U字型红印,这红印已经很淡了,并渗透进了楼顶的地表里。
曲卿心头一动,问:“这是不是血?”
马辉点头又摇头,说:“不好说,和纯粹的血相比,淡了许多,但和水塔里的血水相比,又要浓一些。”
方乐琢磨着说:“那这个U型痕迹,是某种物体被放置在这里,底部留下的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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