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留下任何生物学证据。
曲卿只好说:“你的鞋子,跟在姚丽和段小菲的遇害现场都找寻到的足迹印,对上了,你又怎么解释?”
祁讯藤摇了摇头,说:“仅仅足印吻合,就说我跟所谓的案件有关吗?说不定是另外一个人穿了我一样的鞋子,连同走路习惯就很符合呢,或者,那只是我以前留下过的足印吧。”
从这话判断得出来,祁讯藤非但是在家里的时候,起居很小心,连带足印对比这样的刑侦常识都了解过,这大约也是他根本就没有换过鞋的心理基础吧。
他觉得这些根本算不上判他罪刑的直接罪证。
曲卿继续说:“那么,在你所租住的地方,发现了和姚丽的家以及她遇害的现场一样的花粉,这也是巧合吗?你被逮捕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沾染了另一名受害者段小菲所被埋葬的花棚里的花一样的花粉,而那些花是段小菲独自培养的,拥有着不可替代性,这也是巧合吗?”
祁讯藤面上不屑一笑,说:“我认识段小菲,去她花店里买过花,去她花田里看过,和姚丽接触时沾染给了她花粉,这些都是很自然的事情,这又怎么了?”
“那么,这个呢——”
曲卿说着,向对方展示了一张图片。
是那个被复原后的,类似于八卦盘的胸坠。
左面的月牙上,是个L,右边是个F。
“这东西是你的吧,它是你和前女友李文芳的感情信物,段小菲被发现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剩下的半块!”
祁讯藤第一次惊慌了下,但也仅仅是一瞬,摊手说:“这东西丢了,不知给谁捡去了,别问我。”
“也就是说,含有L的那一半儿,即指代着你身份的那一块儿掉落在了李文芳的弃尸现场,也和你无关了。”
被提及李文芳,祁讯藤沉默了一瞬,又无所谓地笑笑,说:“这话是你们说的,感谢还我清白。”
“那么,在你租住的地方,电脑里,发现了给李文芳打过ip电话的痕迹呢,你怎么解释?”
“一个电话而已,打错了呗。”
“这个电话也给段小菲打过,也是打错了吗?”
“当然。”
“潘亮,换个轻松点儿的话题……你对你怎么落网的,就不想知道缘由吗?我们是怎么一下子找到你,解救出了人质的?”
“我是想听听,但这位警官,请你把‘落网’两个字改一下,我是被你们无辜抓起来的。”
“好,那就告诉你你犯案的时候,忽略掉的东西。”
“你虽然想利用段小菲达成你自己的目标,但对她的儿子的事,你其实完全不关心吧,大约也从来没有替代段小菲去接送过她的儿子上下学,毕竟,那个孩子是你的情敌雷明成的孩子,你肯定是心底里很排斥他的。”
“但也正是这种排斥,让你出现了致命漏洞。”
“那孩子的手表其实具备儿童电话的功能,非但如此,段小菲为了防止儿子出事,还给他衣服里设置了定位设备,你绑架了他以后,并没有查那个孩子的身上,于是那孩子被我们成功定位了。”
“根据那个孩子的位置,我们又发现了本就被怀疑中的你。”
祈讯藤面色不怎么好看,的确,他对那个小孩儿的排斥情绪,影响了不少判断。
不过他却冷笑:“反正你们不能证实那个家的确是我住的地方,他被关在那里不能证实我绑架了人,至于那个小孩儿的单方面的证词,我想不起关键作用吧?”
耍无赖的罪犯,曲卿见过不少,不过大多数时候是在警方欠缺足够物证的时候。
眼前这位祁讯藤,在诸多证据面前,依旧半点没有松口,也没有防线的松懈,也是挺少见的。
无赖正常,无赖到这个地步,只能说,这个无赖已经事先做过了充足的功课。
当然,曲卿原本也没想着,靠这些外围的证据,就想让祁讯藤乖乖认罪。
她不急不迫,说:“潘亮,我们抓你,是因为你涉嫌了绑架人质,你在这个问题面前,反应上毫不惊讶,我可以理解为,你做足了心理功课。”
“可我提及姚丽的遇害,段小菲的遇害,乃至李文芳的遇害的时候,你却依旧很镇定,这是不是可以表示,你默认了自己就是这三桩命案的罪犯,只不过觉得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让你认罪呢?”
祁讯藤愣怔了刹那,依旧不屑一顾,笑说:“我没杀人,你们没证据,我慌什么呢,是吧?”
“潘亮,也就是说,不论是绑架罪,三桩死亡命案,你都不会承认,是吧?”
曲卿视线逼视。
祁讯藤对视过去,坚固地表示:“我没牵扯命案,我没绑架,我不认罪!”
对视持续了好一会儿,祁讯藤也没有软化。
的确,这份心理素质,比太多的罪犯强多了。
不过说起来,没有这份心理强度,也不会成为连环凶手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改变一下审讯策略,或者说次序了。
曲卿收拢心神,发起下一波攻势。
“潘亮,既然你不承认罪名,那我就单方面来好好剖析剖析,你个人这几年来的所有个人履历,以及你的从头到尾的犯罪心理、执行过程吧。”
“在听我的剖析的时候,你有意见的话,觉得我说错了,可以指正出来,或者,可以仅仅当做一个故事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