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
“所以,你接触段小菲,还存在着另外的深层动机。”
“段小菲和雷明成是有一个儿子的,雷明成则是福利院出身,其遗产没有其他人可以继承。”
“雷明成先是涉嫌杀害了自己的妻子李文芳并弃尸,随后又将疑似的共谋者姚丽给杀害了,两桩命案,全都可以解读成故意杀人,雷明成是有很大概率被判处死刑的。”
“雷明成死了的话,他那些公司股份,只能遗留给自己的儿子。”
“你要是和段小菲结了婚,那么就有机会间接得到雷明成这个情敌的遗产。”
“不仅是其遗产,他的前妻、儿子,你都可以得到。”
“这是种潜藏很深的,可怕的报复欲望,你对雷明成的嫉妒和憎恶,可见一斑。”
“而且,不仅如此。”
“依据调查,你接触段小菲,是在李文芳出事之前。”
“也即,要是按照前面那个意图,你一早就有靠着段小菲和她的儿子,来接收雷明成资产的可能性。”
“可没有任何人出事,雷明成又安然无事,这是不可能办到的。”
“那么诛心一点儿讲,你可以让雷明成死亡,譬如可以让这个男人跟他的前妻和儿子一同死亡,不论是双方间互杀,还是意外事故之类,或者让雷明成成为杀害前妻和儿子的凶手,大概率被判死刑。”
“这种情况下,雷明成的个人资产,会自动成为他的遗孀李文芳的囊中之物。”
“李文芳根本没有参与迫害丈夫,她当然只会被怀疑而不会被判罪。”
“你再借机接近李文芳,挽回你们之间的感情,如此,你既夺回了曾经失去的恋情,还得到了情敌的遗产。”
“当然,考虑到姚丽这个作为卒子的人物的存在,你或许是有着两手乃至多手的准备的,反正总要让雷明成出事。”
“从这个角度考虑,姚丽以及段小菲两个人,是早晚会死掉的。”
“潘亮,我这个故事里的深层分析,你是不是也想表达一下想法?”
不同于前面两个阶段的“故事”,听到了这些内容后,祁讯藤的脸明显黑了,好一会儿一声不吭。
显然,曲卿这些分析,完全将他给剖析完整了,他那些许多深藏的念头,还没执行过,也没暴露过的念头,都被一一指出了。
这无疑是对他的智商的一种公开羞辱!
他一下子处于了气势上的弱势,无法反驳,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当你的底牌被揭穿的时候,说什么都只是在掩饰而已。
掩饰就是承认,是弱者才会有的表现。
于是,大约调整了思绪后,他再度冷笑,强装不在乎,说:“说到底,你们这依旧只是猜测而已。”
“我没有杀人,没有弃尸,也没有和谁合谋过。”
曲卿以一种看可怜人、准确说是那种自作聪明的人的视线看过去,说:“潘亮,你还是太高看自己的阴谋了,也太小看警方的手段了。”
“我承认,你的确聪明,谨慎,堪称我见过的反侦查意识最强的嫌疑人了。”
“可是,像是花粉这种微小的事物,还是间接地将你暴露了。”
“不仅是这样,你偷偷接触过李文芳的事情,也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暴露了。”
“看看这段视频吧,你曾在李文芳外出一个人的时候,上前想和她接触,可被她果断拒绝了,她根本不想理会你,她离开后,你脸上的狰狞表情,可是暴露得明白无疑啊。”
曲卿展示了来自于那位私家侦探偷拍到的视频和照片资料,看见这个以后,祁讯藤是真的吃惊了一下。
他大约不会想到,自己这么谨慎,还是被谁用相机给拍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证据。
他无比自信地表示:“不论你们怎么讲,这些都不能作为我涉案的直接证据,我和李文芳本就认识,和她见个面很正常,这些照片和视频不能证明什么!”
“如果你们一定要指控我杀了人,那就拿出确切无疑的证据来,否则,你们不能以此理由来关押我,大不了法庭上见。”
“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我有钱,至少请律师的钱还是有的。”
此刻,方乐听了大半天,忍不住插口说:“潘亮,你卖房子的那些钱,恐怕早就因为整容、健身、旅游、租房子花得差不多了吧,你说你还有大把的钱,是作为段小菲的小白脸情人的包养费呢,还是利用姚丽搞仙人跳替你讹诈其他男人得来的钱呢?”
“说到底,你所有的钱,都不是你本人的,要不是你死去的父母的,要不就是被你利用的女人的,你就不觉得惭愧吗?”
方乐的这个刺激,几乎使得祁讯藤跳脚。
他完全不见前头的故作沉稳,脸上充血,冲着方乐大喊大叫:
“老子的钱怎么来的,你们管得着吗?反正没具体证据,你们必须放我走!”
到此,这个人的真面目,暴露无疑。
曲卿却抬手止住方乐的继续斗嘴欲.望,正色对祁讯藤说:“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展示出来,你杀害姚丽或者是段小菲的直接物证的话,你就对所有涉案事实供认不讳吗?”
见主审者这么问自己,自信隐现,祁讯藤一下子虚了。
但或许是对自己的过往作为实在有自信,自认没有任何暴露的地方,大约也是不想在警方面前漏了怯,于是他冷冷一笑,说:“只要你们真的有证据的话,那我就认罪——”
“但是要是不存在那个所谓直接证据,你们必须马上放我走!”
“很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