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说是晚上在某某酒店,带我就三个人,不过我没有去。”
一下子,对上了。
原来那个汪学明和于大通吃饭,是这个理由。
不过汪学明一个外人,怎么这么有兴趣撮合人家一对儿明显存在家庭矛盾的父子呢?
曲卿问:“汪学明和您的关系很好吗?”
于德田回应:“当然不是,来我家里,几年里他还是第一次,我对这个人并不熟悉。”
曲卿继续说:“于大爷,于大通最近行为有没有异常,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麻烦您仔细回想一下,就算是稍远一点儿的时间也行,不用着急。”
于德田再次苦笑,说:“好吧,我就往前头想想。”
感觉暂时问不出新东西了,方乐起身,提出去上厕所。
他是真的上厕所,来的路上曾喝过饮料。
厕所比预想的干净,他放完了存水,来到卫生间入口的盥洗池那里洗手,洗完了手要找毛巾擦的时候,不由一愣。
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毛巾挂着,的确只有一条。
但是洗手台边的牙杯和牙刷,却有两套。
两个牙刷的种类不同,一个看着是软毛的,常用,另一个看着略硬质,很新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这家里有两个人住?
到此,他多了个心眼,出来后,没有马上回到沙发那里,而是在卫生间门口往外对着这个家打量了一番。
卧室那里,门紧紧关着,不好说什么。
厨房也不提,这家里的其他摆设,其实并没有初看起来那么差,反而现在看起来,是一副刻意营造出来的古色古香。
花鸟鱼虫的仿古书画,古木的条几,外观颇有讲究的香炉,像是几十年前的那种茶叶盒,连带待客的茶几上式样玲珑的茶具,再看茶几旁一张好像是配着对儿的同样是古木有雕刻花纹的座椅。
似乎,这家里并不是那么穷的。
起码,真正的穷人,是做不到这种细节处的讲究的。
要说唯一违和的,是客厅正中的一张毛毯。
这毛毯略略新鲜,但就是这一点儿新鲜感,冲淡了四面的古色古香。
不仅如此,它的尺寸也和客厅里有限的面积不太搭配,就它所放置的位置来看,显得短小了一点儿。
方乐作势甩着还没干透的手往原位置走,走到一半儿忽哎呀了一下,脚尖提到了地毯的边缘,差点儿跌倒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大爷,踢到你家毯子了。”
这动静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曲卿看过来,未有表示。
家主人于德田看到这一幕,身体则一下子绷紧了,特别是看到方乐弯腰特意归整了下自己所踢到的略微皱起来的毯缘的时候。
那一刻,这位老人似乎紧张到了极致。
“于大爷,要是您想起来什么关于您儿子的事,请联系我们。”
出来这个家里没几步,方乐就忍不住低声说:“这个家里,很有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曲卿也低声问。
方乐解释:“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有两套牙具,其中一套常用,另一套不常用,这家里应该不止一个人住,我猜测有两类可能,第一他儿子于大通偶尔会来看他,并住他这里,第二会有另外某个人偶尔住他家里。”
小韩想了想,说:“就不能是人家找了个老伴儿吗?”
老年人也有追寻爱情的自由嘛。
话是这么说。
不过这家里没有感受到半点儿女性会住进来的迹象。
卫生间里没有任何化妆品,触目可见的地方,也没有女性衣物、鞋子之类。
方乐不想纠结这个,继续说:“还有另一个异常,他家地上铺的——”
曲卿接话:“毯子?”
“对,对,”方乐颇有些找寻到知己的高兴感,“曲队你也发现了?”
曲卿点点头,说:“没多久就发现了,那个毯子貌似是新铺上的,尺码、位置都不自然。”
“不过,这些所谓的异常,不见得就和案子有关,实际办案中,这是常有的,别先入为主了。”
某层楼楼道拐弯处,原先以抽烟为接口倚着墙的大何见几人下来,摁灭了烟头,问:“怎么样?有收获吗?”
几人都摇头,小韩提及了汪学明请客的那档子事,大何略失望,但也没深思的样子。
四人结伴要出来,谁知还没出楼门口,就闻听到了闹哄哄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