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表面在调查欣欣,实则在调查刘国胜。”
“我还十分侥幸呢,当时只是以为,你们警察是调查命案调查错了方向,认为人是刘国胜杀的。”
“我想,干脆就顺水推舟吧。”
“我只要保护好欣欣,就是保护了我自己。”
“因为无论怎么看,黄自聪都和我没有关联。”
“欣欣的嫌疑一降低,我这个一家之长,就不会被连带着调查了。”
“为了让你们早一步减弱对我的怀疑的可能性,我还主动提及了那晚没出去过,让你们去找门岗查问,万幸,门岗真的没认出来我的那辆平时不开的车。”
“我赌对了,你们后续几次来,都没有表现出来在怀疑我,我认为自己过关了。”
“刘国胜貌似一点点在增强着嫌疑,我甚至对这个结果有点儿心安理得。”
“我想,我之所以杀了人,都是刘国胜造成的,他是咎由自取。”
“要不是为了摆脱他,我也不会想到雇佣黄自聪,然后也不会发生黄自聪纠缠我女儿,被欣欣捅了一刀这种事了,我也不会最终牵扯进去,成为杀人凶手。”
“那个时候,我其实并不知道,被我推撞了那一下之后,黄自聪并没有死。”
“我以为刘国胜被怀疑杀人,只是他倒霉而已。”
“直到你们两天前又来找我,第二次强调,刘国胜的杀人是事实,来找我们家只是补充调查一些其他的情况。”
“那个时候,我才有了新的想法。”
“这一切不合理,我想。”
“首先,我是怀疑,他肚子上的那一刀,到底会不会致命。”
“虽然那刀子被我完全推进去了,可是毕竟捅到的是肚子,又没拔出来,小刀上好像也没有血槽,没流多少血,黄自聪被捅了以后也还能喊叫,虽然声音不很大。”
“这样的他,竟然真的就死了,而且是死在了那个晚上的?”
“再说,我仓皇离开的时候,黄自聪还意识清醒,他大可以使用手机叫急救甚至报警啊,为什么就没被送去医院,反而死了呢?”
“不合理,十分不合理。”
“然后我又想到,在我推了黄自聪那一下,正要进一步杀掉他的时候,附近灌木丛那个非常明显的动静。”
“细想一下,那肯定不会是什么野猫野狗,反而像是什么人躲藏起来刻意摇动枝条造成的。”
“这就很怪了,如果是个不相干的路人,见到了有行凶场面,想用动静来把我惊吓走,是可能的,但是随后为什么没有报警,没有把伤者送往医院呢?”
“所以,我有了一个对我自身来说,很大胆的想法。”
“那个摇动灌木枝叶的人,会不会就是刘国胜呢?”
“欣欣对她妈妈说,刘国胜接了她的求助电话,去处理黄自聪被伤害的事去了。”
“我在那个地方找到黄自聪的时候,却完全没见到刘国胜的人,这是刘国胜没找到黄自聪吗?还是说,他其实找到了,但是因为黄自聪给我打了电话,他就躲藏了起来看情况,在看见我要杀人后,刻意阻止我呢?”
“那么,的确就是他在我离开以后,杀了人吗?”
“问题就是,他为什么不借机将事情往我身上推呢?”
“我很想不通。”
“鉴于我对刘国胜存在的偏见和误解,我又一度推翻了这个念头。”
“一直到了两天前,你们在咖啡馆里约见我们一家,提出来刘国胜在某些案情细节上隐瞒了什么,就是袭击了黄自聪一下,却又说不出来袭击细节的时候,我已经笃定了,那个藏起来的人,肯定就是刘国胜!”
“他其实就是看到了我行凶的,或许还完全旁听了我和黄自聪的整个争论过程,知晓了黄自聪是我雇佣的来对付他的事实,即便这样的情况下,他却依旧没有将我提出来。”
“你们离开后,我思考了整整两天,决定来认罪了。”
“曲队长,整件事情,起源、逻辑,我都讲了。”
“我无法排除刘国胜先生杀了人,因为证据都在你们那里,但我要说,他肯定并不是为了他自己!”
“我已经想通了,我打算承担一切属于自己的责任,哪怕是判刑也可以。”
“如果是在法庭上,我也可以作为一个证人来作证,以减轻刘国胜先生的罪刑,希望你们满足我这个自私者的请求吧。”
说着,这位公司老总,深深地垂下了头。
而在分局内另一个地方,留置室外,也上演着类似的情节。
前妻郑婉对着栅栏内关押的刘国胜鞠躬致歉。
“对不起,国胜,我因为对你的憎恨,而一直对你有偏见,还将这种偏见灌输给了女儿,让她对你产生了仇恨,我对不起你,不,是我们一家都对不起你。”
而少女刘欣欣,也手抓着栏杆,跪坐了下来,呜呜哭泣:
“对不起,爸爸,是欣欣不好,都是欣欣不好,欣欣太任性了。”
隔着铁栅栏的牢笼内,刘国胜泪流满面……
——
案子正式结案,不存在异议,负责办案的一队人却个个叹气。
说起来,这个案子谜底并不多么复杂,但又不只是个单纯的刑案。
何恩泰由于对刘国胜的不了解,或者是并不了解出狱后已经改变了的后者,于是给刘国胜钱,想花钱消灾,刘国胜打算还钱,谁知却让何恩泰进一步误解了他,认为他是得寸进尺,加上后来女儿的事,判断刘国胜在持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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