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病房外头,方乐低声说:“她这么防范着我们,反而是一种不正常,或者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
如果小姑娘认为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么没道理对于这问题这么不干脆。
曲卿却说:“她心理上什么态度不主要,我们得获取到证词,这是必须的步骤。”
“那样的话——”
方乐忽耳语提议。
曲卿犹豫了好一会儿,重新推开了房门。
“小丫,村长和其他村子里的人都说,你爸爸一年前到外地去打工了,去哪里打工了,你爸爸有没有跟你说,这点总可以告诉我们吧?”
曲卿语气柔和,这问题的确也没必要对抗着来回答,吴小丫垂下了头,避开着两人视线,回答:“他说,去当司机。”
“司机?什么司机?开货车吗?工地上开铲车?还是出租车?”
吴小丫想了好一会儿的样子,说:“带人的。”
也就是出租车,或者长途汽车那种的吗?
不过长途汽车公司好像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出租车门槛略低。
但现在整体上又不缺出租车司机,吴大洪一个农村外地人,想去往蓝海那样的大城市当出租车司机,总觉得有点儿麻烦。
莫非是开网约车的?
不需要太多的考核及关系,有车就行。
方乐瞬间联想到了这种可能,同时想通了一年前肇事案案发之前的一个疑点,“黄自强”为什么急着赶往一个地标性的地点,甚至开过去之前向交警确认过目标地的方向。
往下,就是比较难以开口的话题了。
曲卿语气略沉重,说:“小丫,你知道DNA鉴定吗?”
吴小丫没回答,很显然是默认知道的,至少是听说过。
“我们通过DNA鉴定,发现在你家里雕刻木雕的那个人,并不是你爷爷的亲生儿子,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而是你的……嗯,你的一位叔叔或者伯伯。”
“你们胡说,胡说——”
吴小丫的突然爆发,比想象里的要突然得多,她像是害怕知道更多真相一样,极力避免开听到更多“真相”的揭露。
于是,两个人被小姑娘驱赶了出去。
“还要问吗?”方乐摊手。
曲卿不答。
吴小丫的应对态度,完全就是变相的承认了。
曲卿叹口气,说:“等她冷静下来,再问一次吧,无论如何要得到她的亲口承认,这很重要。”
这个固执的小姑娘,冷静期显然比想象里的长,后面她还是拒绝回答那类问题,并长时间呆在爷爷的病房里看着爷爷的情况。
但是警方也不能跟她这么耗下去啊?
曲卿正想将这种情况跟局长李海远程汇报一下,看看获取证词这个步骤是不是可以先略过去,以启动下一步的案件调查,谁知道留在医院里病房外看着的队员就汇报说,小姑娘吴小丫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什么叫消失不见了?”曲卿小发雷霆。
队员回答:“我去走廊一头上了个厕所,回来原位置感觉病房的门缝开了缝,推开一看人就不见了,问医院里的人,也都说没注意到,现在正在调取医院方面的出入监控。”
“那好,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