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说完自己也觉得自己混账, 解释:“我也是一心对她的, 不然我为什么娶她?她要是不高兴告诉我啊,我一直都觉得她不在意这些事, 而且我也冤啊, 每回和你在一起,总是被拍照, 我十次里一次接受算不错了,我哪里来者不拒了?你在这圈子里找找, 我这样的都是凤毛麟角,我还不好?”
何熠炀不听他念叨,直截了当:“换位想想吧,你怎么做的,二嫂也这么做了, 你能不能接受?二哥, 爸那样是不对的!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却记忆深刻,我三岁那年,妈的心还在家里, 她常常会不高兴,会和爸争吵,后来大吵了一架。那天,妈扯开我的手,把大哭的我丢在原地,毅然离家, 两人闹了很久差点就离婚。我那时候太害怕了,哪怕忘了是哪个女人引起的,但一直深刻记着当时被丢下的恐惧。从那以后,妈才放弃了爸,过自己的日子。”
何二不说话了,那一年的事,他也记得。这么多年老夫妻两个过得滋滋润润的,他差点忘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为了爸爸,经常生气掉眼泪……
“我不是和爸作对才洁身自好,我是不想我的妻子走妈的老路,被我亲手逼得变成妈那样。也不想我的孩子,和我一样留着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施霜从没听何熠炀说过这些,听他这样风轻云淡地说,心里为他难受,如此记忆深刻的童年阴影,能做到如今这样轻描淡写,他内心必然经历了很多才终于能坦然面对。
她握住他膝盖上的手。
何熠炀看过来,对她安慰地笑笑,告诉她自己没事。
“我知道,这个圈里男男女女这种事情很常见,可这不是理由,你有管住自己的能力,明明就能往上走的人,为什么就以‘别人都这样’这样的理由,让自己往下去堕落?那些人送你女人的时候,他们会在乎你家庭是否会矛盾,夫妻是否会不和吗?二哥,你比我聪明,手段比我厉害,但是你太聪明了,什么事情都是轻而易举得到,二嫂对你来说也是这样,所以你从没想过该怎么去珍惜。”
何二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老三……我真的不想离婚……我后悔了……”终于,老二丢下了自己所谓的面子,露出内心的恐慌来。
何熠炀沉默,好久后劝他:“别喝了,不想离婚那就努力去争取,你一个人喝酒、忏悔有什么用?还有,酒后别开车,要是出点事,哭得是我和大哥。我可和你说,这种苦肉计不实用,女人心狠起来,你去了半条命她也不要你!”
何二被他说得脸色发青:“你给我滚!老子才不做这么低级的事情!”
何熠炀拿远了手机,免得听到他的咆哮,然后拇指一动,摁掉电话。
施霜抱住他:“突然觉得我真幸运,幸好遇到的是你,不是你们兄弟那样的。”
何熠炀笑着抱住她:“那是你人好,忍受了我和我的家庭各种不足。所以是我幸运,遇到了你,没有你,我可能还在寻找真爱的路上,还要被他们嘲笑。”
施霜捏他的嘴巴:“你这张嘴真是太能说好听话了。你以前是不是妇女之友?男人很多都像你哥那样,少见你这样想得明白的。”
何熠炀笑叹气:“能做妇女之友也是付出了很多代价后才总结出来的。不过我很高兴,以前的失败让我变得更好,这样才守住了你。”
施霜想到他那些前女友,突然酸酸的,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情绪,也许是更爱他了?她不知道,但是她遵从本心,伸手捂住他的嘴:“以后少提那些干过的辉煌事!”
何熠炀眼睛一亮,盯着她:“吃醋了?”第一次啊,终于吃醋了!他以前一边觉得施霜理性大度,一边觉得失落,这次竟然吃醋了!
施霜不太想承认:“有什么好说的,没兴趣!好了,儿子要睡了,哄儿子去。”
何熠炀笑得眼睛也弯了。
第二天,施霜受何熠炀所托,去看望二嫂,顺便帮何二探探口风。
欢欢太小了,她没有抱去,安顿好了孩子,这才拎包出门。
沈吣现在住在自己市中心的房子,她刚进去,就看到大嫂也在。大嫂看到她还笑了,说:“霜霜来得正好,你说我和你不一样,那老三夫妻和你们相似了吧?让霜霜来说?”
施霜一愣,不知道她们之前在说什么,笑着接了一句:“两个妈妈这是当着孩子的面抢糖吃了?要我这个法官来断一断案?”
大嫂和沈吣都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起身拉她:“好啊,占我们两个嫂子的便宜!”
老大家的儿子和老二家的女儿手拉着手跑过来叫“婶婶”。
施霜笑着应了,递给他们自己带来的小礼物,让他们自己去玩具房玩。
等孩子走了,施霜才坐下,问:“大嫂二嫂在说什么?”
大嫂说:“我正劝她呢,男人,不要不管了什么都不管,想起来了就较真到底,离婚是大事,要认真想清楚了才能做。”
施霜看向二嫂。
沈吣扯了扯嘴角:“我当初是真的告诉自己要相信他,夫妻之间疑东疑西,感情不就没了?可他越来越过分,我已经不能再自欺欺人信任他了!”
施霜还真不好说这私人感情的是非对错,只问:“二嫂你真的决定了?”
沈吣不说话了,似乎并不像一系列动作表现得那么决绝。
施霜见状,想了想,说出了昨晚老二打电话给何熠炀的事:“二哥说他现在后悔了,可是他这种事,能不能改正,能不能相信我们不能替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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