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睨他:“读书?”
杨咸昱垂着脑袋点了点。
安娘冷笑:“晚了,昔日有大儒上课的太学你不愿意去,如今?家里到处要用钱,谁给你请先生教你读书?”
杨咸昱脸色一白,满腔悔意。他一点都不怀疑安娘的话,虽然他带着爹娘住在岳家,岳家看上去也不小,可他们的生活和以前到底是不一样了,什么东西都紧巴巴的,一草一纸都是安娘的嫁妆。
安娘见他半天不说话,扯开袖子要走,一转头,却看到他滴滴答答地往地上砸水珠。
“小姐姐,咸鱼好像哭了。”颜修刚回来,就看到这幅场景,连忙提醒她。
安娘:“不用你说,我看到了……”
“你哭什么?”她没好气地看着杨咸昱。
杨咸昱连忙抓着袖子用力抹了脸,梗着脖子说:“谁哭了!”
安娘满腹都是大小烦心事,根本对这个长不大的男人没有半点耐心,见他还有力气逞强,便也不管他死活,扭身想去歇息。
杨咸昱见她连往日的半点耐心都没了,更加心灰。
安娘正在更衣,杨咸昱突然冲了进来,瞪着眼睛问:“你是不是越发不中意我了?是不是想甩了我去找你的世子哥哥!”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刚才还萎靡不振的人,突然又像个斗鸡一样。
安娘拿起刚换下的腰带就抽了过去。那软趴趴的腰带到她手里仿佛有了筋骨,抽到身上如同被皮鞭抽了一般,疼得杨咸昱“啊”地一声。
本以为这样就会把人逼出去,谁知道杨咸昱犯了混,痛的眼睛都红了,还偏要凑上来,不顾她的抽打一把把人抱住:“岳安娘你不许走!”
安娘想扯开他轻而易举,但杨咸昱抱得太紧,硬碰硬难保不会伤筋动骨。杨尚书夫妻正病着,如果真的把杨咸昱伤得太重,她怕把两位老人气死。
杨咸昱用力抱着她,头拱在她胸前,眼泪滴滴答答:“我知道我以前混,我现在也没本事,可岳安娘,你是皇帝赐给我的媳妇儿,你不许抛下我跑了!”
安娘斥他:“发什么疯?我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你旧习不改整日不着家也就罢了,还要回来闹?再不松手,我明天就同你和离!”
“我没有!我这几日挣钱去了!”杨咸昱连忙抬头解释。
安娘嗤笑。
“真的!”杨咸昱急急辩驳。
“钱呢?”安娘伸手摊在他面前。
杨咸昱顿时没了声。
安娘满脸讥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杨咸昱被她脸上的表情刺到,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犹豫半天,从胸前摸出一个东西放到她手上:“我只挣到了这个……”
安娘看向掌心,一只木簪子?
“你干什么去了?”安娘问。
杨咸昱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安娘趁他气馁松了劲道一把推开人,系好了中衣,拿起刚才那条腰带,威胁:“说不说?”
杨咸昱身子一抖,刚才抽的伤现在还在疼着……只是想起自己这几日的遭遇,他的尊严让他说不出口。
安娘半点不心疼他,挥手抽向他的小腿:“簪子哪来的?”
杨咸昱跳着脚逃开:“给你的你就收着,管我怎么来的!”
安娘手中的腰带追过去:“是谁哭哭唧唧让我别丢下他的!不说清楚这事没完!”
杨咸昱缩着脖子绕着房间跑:“我真的没做坏事我是去赚钱的!你不是让我赚簪子送你吗?我上次赚了碧玉簪了,就是抄家的时候跌坏了,这次只能用木簪抵上,下次我一定买到碧玉簪!”
安娘叉腰气笑:“我在意你那个破簪子?你趁早告诉我这几天跟你那帮狐朋狗友干什么去了!”
杨咸昱缩在那就是不说。
安娘手里的腰带扎扎实实抽了过去,她早就想教训这个熊丈夫了,今日就好好教训一顿!
安娘手下不留情,起初杨咸昱还咬着牙抵抗,没多久就哭爹喊娘喊着:“我说!岳安娘你这个母夜叉!快住手!我说!”
“说!”安娘抽得脸不红气不喘。
“我调|教的蟋蟀勇猛无敌,你不是说让我去赚钱吗?我就帮朋友调|教蟋蟀,那只蟋蟀连胜三天,我就能拿到一百两!上一回,我赚了五百两,买了瑞锦坊最贵的碧玉簪……结果还没给你,禁军来了……”
调|教蟋蟀?即便这个也算各有所长,但是这钱未免太好赚了。还有什么碧玉簪,要五百两这么贵?
“那这次呢?”
杨咸昱大起来的声音顿时又弱了下来。
“我也不想什么都吃你的用你的嫁妆,我也想去赚钱……上次说好一百两的,这次我帮他们养了三只,想先拿回来让你应急……”结果,前面明明和往日一样,一谈到钱昔日的朋友突然变了脸,只给他几串铜板,还说,杨五爷有杨五爷的身价,小厮有小厮的身价,杨咸昱你现在连我身边的小厮都不如,我们这几日带你吃带你喝,你哪来的脸要一百两银子?还说上一次是帮他哄家中的母老虎,还以为自己真有能耐了?一百两够买多少个养蟋蟀的奴才?
普通人能调养蟋蟀吗?一只好的蟋蟀,百金不换!杨咸昱气急争执,反而被对方一顿羞辱。
作者有话要说:咸鱼:被打着打着,都快被打习惯了……你不要太过分哦!
明天争取16点前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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