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太后一直没有插手,甚至还默默在她身后支持她,直到如今,一切似乎已经稳定了,皇帝却没打算选皇夫。
太后心中忍不住就琢磨开了,是不是女儿当初真的对柳延芳动了情,否则,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她三年了还不选夫?皇帝马上就22岁生日了,民间这样大的姑娘早就都嫁人生子,孩子都能启蒙了。
这一日,太后忍不住,特意来长宁殿找女儿。
“皇儿,宗正此次递上来的名单还是不妥吗?”太后试探地问。
皇甫楹立刻就明白了太后的心思,笑了:“虽然没有一一核查,不过整体来看肯定比上回严谨,母后不必担心,我没打算不纳皇夫!”
她主动和太后说起了杨锏,从那次上香和杨钺的相遇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他们最后在京城分别。
皇甫楹说得很客观,没什么怀春少女的甜蜜,太后看得出来,此时的女儿只是觉得这个人很不错,处处满意,所以想要试一试。
但是……“他已经是副将了,前途不可限量又是国之栋梁,若你真的选他为皇夫……”
“这也是我顾虑的。我愿意支持他婚后继续在军营或者兵部,但是也要看他自己的想法是什么样。不过母后,您不用担心,皇夫的名单我收下了,也没有打算完全置之不理,我只是答应了他,所以得等他。他此时正在剿匪呢,无论如何我都不能食言辜负他。”
太后点点头,是这个理,她一脸感慨地摸了摸女儿的头:“皇儿长大了,母后越来越不用为你操心了,如今母后啊,就等着你选一个如意郎君,亲眼看着你结婚生子,以后去了地下,也能一一告诉你父皇,告诉他咱们女儿过得很好。”
皇甫楹眼睛一热,靠进太后怀里:“母后还要长长久久陪着我,以后我有了孩子,母后还要帮我呢,我什么都不懂。”
太后想到了软乎乎的小娃娃,眼里满是笑意和憧憬。
杨锏并不知道京城的皇甫楹压下了选皇夫事宜专门等着他,他心中的希望几乎已经灭绝了,边城后方的杨城瘟疫盛行,边城将士为了边城军营安稳,不让骚乱蔓延至边境,前来支援当地官府剿匪、维护秩序,为了防止疫情扩散,瘟疫不结束,他们这些人都无法离开。
然而这种大规模疫情,哪里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进来后他就知道自己没法出去了,等他出去都几个月后了,恐怕她新的皇夫都选好了吧?
杨锏如今知道,女皇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婚事更不是只凭她一人就能决定,所以他根本没抱什么希望,虽然很苦涩,但强压了下去,一心剿匪救治百姓。
皇甫楹以北方疫情为由,把选皇夫之事推迟了。几个月过去,疫区的好消息一个又一个传过来,朝廷上下多云转晴,宗正更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陛下,选皇夫之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皇甫楹这次很好说话:“首辅前两天刚和朕说,北边逐渐安稳,无论对戎人的战争还是此次支援疫区,边防将士功劳甚大,万寿节国宴,首辅打算办得盛大一些,邀请多年苦寒的边关有功将士进京,也打算广邀天下名士,彰显朝廷海纳百川之心,那时名单上的候选人估计都会出席,朕会好好查看,再给宗正回复的。”
终于有了明确的回复,宗正满足了。
“万寿节又要好一阵忙活,宗正府到时肯定脚不沾地,接下来一段时间,要辛苦宗正了,皇夫之事朕会放在心上,等万寿节之后给宗正回复。“
说的都是道理,而且处处为宗正府考虑,宗正心中感动,一片满足地走了。
杨锏从经历无数生离死别的疫区出来,整个人愈发沉稳,回到边城,第一时间查看了所有的邸报,竟然没看到女皇选定皇夫的消息,相反,他被通知,万寿节回京参加女皇芳辰宴。
将军把他留下单独谈话,话语间,有鼓动他趁此机会多走动关系,争取留在京城的意思。
杨锏离开主将营帐的时候心情有些沉重。自从他越级晋升副将后,将军对他的态度就慢慢发生了改变,这次去疫区剿匪,虽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军中副将不止一个,别人还在找理由推脱,只有他直接被派了出去。当然,他不是不愿意去,但是他和他的兵士吃了好大一番苦头,甚至不少人因此负伤甚至死去,而回到军营,这里的将士们一片和谐。
如果仅此而已那他也不过是心中难受,但是将军这次一番谈话,让他心中彻底明白,将军不希望他回来,不希望他留在这边关军营。
诚然,如将军所说,留在这他的仕途也就如此了,副将上面是将军,但如今的将军熟悉边关又是壮年,不可能轻易退伍或者调任。除非战时,一将挂帅各将听令,在和平时,一个小小的边城,一个将军足够了。他留在这,顶了天就是个副将。
他本人也一心想回去,京城有他此生最重要的亲人和心念之人,可走到这一步,杨锏伤感不已。
杨锏自从参军入伍,当士兵时杀敌勇猛;做将领,带兵有方;生擒敌人亲王,怒怼外交使节,支援疫区平定匪寇……只要是交到他手上的任务,无一不出色完成,这样的人是个武将奇才,但也给年长者带来太多威胁和压力。
杨锏突然对边关心冷了,最后几天,只和自己手下的士兵好好相处,到了启程回京的时候,收拾了所有重要东西毫不留恋地走了。
不管她有没有等他,他都想在京城谋职,他的根在京城。
万寿节临近,京城大街小巷到处是节日的气氛,足可以和春节的热闹程度相媲美。
杨锏和其他一同进京的将士再次住进了专门招待他们的驿馆,一切安顿好后,第一时间请假去看了自己的弟弟。
转眼离京又是三年,杨钺长高了,长大了,从前只在他腰间,如今快和他一样高了。当初的小男孩如今沉稳了,义学院长把他教导得很好,举止得体,彬彬有礼。
哦,这孩子如今已经是秀才,正打算明年考举人。
兄弟两人久别重逢好一番亲香,天南地北说了很多自己近三年的事情,许多事儿信上早就说过了,但是此时面对面相见,双方都不介意再听一遍。
叙完了旧,杨锏期期艾艾,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在弟弟好奇的目光下,装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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