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开车。”何妮嘱咐。
公司买了一辆公车,他们办事都共用开着,像这种场合肯定开出来了,但是两人现在全都浑身酒气,开车就是醉驾。
二人答应着,往电梯口走去。
何妮关了病房门,走到床边查看诸煦衡。
原本每时每刻充满活力的人现在彻底没了精气神,虚弱的脸半掩在枕间,身上酒气未散,时不时在睡梦中皱一下眉,似乎胃痛还未平复。
何妮手覆上他的脸颊,手下凉凉的,没多少温度。而昏睡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了温暖源,侧了侧头紧紧贴上她的手心。
她突然发现,诸煦衡瘦了好多,脸颊都没肉了。
下颚的线条更加清晰,棱角越发分明,身体好的时候看着好像帅了很多,特别挺拔有精气神,但对比从前,何妮摸着他的颧骨心疼。
诸煦衡之前吐了好几次,身上有许多脏的地方,陈林辉和董新没那么仔细,只清理了明显的污秽。
何妮一边关注着盐水瓶,一边拿出自己包里的毛巾,打湿了给他擦手和身体,把那些脏东西都擦干净了,又小心翼翼帮他擦了脸。
一点多的时候,盐水终于挂完了,护士收走了针管空瓶,何妮帮他盖了毛毯,自己也盖了一条,趴在床边睡了。
早上5点多,病房里其他病人家属就有了动静,何妮紧跟着惊醒,立刻去查看诸煦衡。
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没有并发肠炎。
诸煦衡紧跟着醒了,是被胃里隐隐的疼痛痛醒的,睁开眼,看到何妮近在眼前。
“何妮?”
“醒了?”何妮收回手,“要不要喝点温水?”
诸煦衡看了看四周,昨夜的痛苦和混乱回到了脑中,依旧隐隐作痛的胃让他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有些懊恼地捂了捂额头,抬眼看向何妮:“你连夜过来的?”
何妮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不然呢?另外两个也没比你好多少,两个醉鬼照顾你这个病号?”
诸煦衡脸上浮起浓浓的歉疚:“辛苦你了,我也没想到……”
何妮收了神色认真看着他:“你的处境我理解,只是别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能徐徐图之的事情别牺牲自己身体。至于辛苦,我亲自看着你心里才安稳些。”
诸煦衡抬起靠近她的手,勾住她垂在床边的手指,虚弱着声音说:“我知道错了。”
何妮睨了他一眼,一点没心软:“好好休息吧,不急着认错!”
“哦……”诸煦衡委屈地应了,因为身体真的很虚弱,声音没什么中气,“羸弱”极了。
何妮笑了一下:“你今天要禁食,水放在你床头了,我先去吃早饭。”
诸煦衡连忙松手:“你快去吧。”
何妮收好了医院的毯子,又安顿好他这才离开。
诸煦衡没什么力气,躺在床上眼睛却一直跟着她,一直看着她走出病房,这才闭上眼继续休息。
早饭回来何妮想起一件事:“要通知你父母吗?”
诸煦衡摇头:“别了,医生都说休养休养就好了,通知了也没什么用还让他们担心,出院我就回租的房子。”
他如今和董新租了一个两室一厅,团队另外两人也合租了一间。
何妮同医生确认过,没什么大问题,先观察这两天,没意外就回家休养。说大不大的病情,他不想通知她就听从了他的想法。
诸煦衡躺在病床上,拉着何妮不让她忙活:“你再休息休息吧,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声音虚弱还提着劲和她说个不停。
何妮放下清洗完的毛巾挂在床尾,走过去按住他的嘴:“人还是不舒服吧?好好休息着,我好着呢!”
诸煦衡用眼神示意:你休息我才休息。
何妮拖了椅子过来坐下,趴在他枕边:“这样行了吗?好好歇着,哪里不舒服及时说。”
诸煦衡勾起嘴角笑了,头蹭啊蹭,蹭到何妮的手边停下,闭上了眼睛。
本就没恢复的人,不多久就睡着了。
何妮看着他的睡颜,确认他熟睡后小心翼翼扶着他躺正了,摸着他的头发无奈地露出一个笑。
病了就突然变乖巧了,乖巧又虚弱的模样让人心疼又心软,连最初对他不珍惜身体的气恼都没了。
喝了两天白开水,经过医生复诊,确定只要回家好好修养,饮食清淡、按时复查就没问题了,诸煦衡终于在孙胜的搀扶下出院。
孙胜很忙,开车接他回到租房内,自己匆匆又去上班。
何妮请了假照顾亲男友。
诸煦衡窘迫地红着脸,向何妮申请去洗澡。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一身酒气根本没散,还吐过那么多次,一直到今天都没洗过澡,难为何妮一点没异样地和他亲近。
何妮帮他放了热水,好笑:“我当天就帮你擦过了,除了头一天晚上后来没什么异味。”
诸煦衡还是很窘迫,他宿醉呕吐不洗澡三天,和女友呆了三天,他想想就想死。还有擦过是什么情况……那个画面他不敢想象。
何妮看他软着手脚拿了衣物,一脸欲哭无泪地进入浴室,越想越好笑,笑倒在客厅沙发上。
诸煦衡手脚发软,进了浴室就没力气坐在浴缸上,很快就清晰听到了何妮的笑声,一把捂住脸:“喝酒误事……古人说得太xx对了。”一辈子的黑历史!
死要面子的诸煦衡洗完澡就虚脱了,毕竟两天没进食,身体根本没康复。何妮放他去洗澡是因为这大热天的确不能这么馊着,但是洗完就警告:“病好之前别逞强了。”
诸煦衡嗯嗯点头,别提多乖巧多诚恳。
何妮一转身,他拿起手机就开始远程和董新几人沟通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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