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难得被神千落气着了。
他时常看到神千落为了那随随便便的奇思妙想,就草率而对自己轻佻至极地跑去实践,出了事,又一次次有惊无险,而后露出笑眯眯的表情,对自己说——
你看,我并没有出事嘛。
如今的神千落脱离了危险,正乖乖地挂在他的身上,两人的心跳贴得极近,一声声温沉的跳动交织在一起,他却无法分辨如今的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了。
只是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本能地感到了无尽的怒火与担忧,还有一丝一缕难以掩盖的,无法消磨的悲哀。
因而他还是遵从本心,很凶地惩罚了少年。
即便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们对于彼此存在下意识的挽留。
于是此后一连几日,神千落都垂着呆毛,没精打采地闷在他身边幽然屑人,一副郁郁的表情。
当然摩拉克斯非常清楚,这一切都只是他故作可怜博他怜悯的伪装。
这世上,或许当真没有任何人看过少年真正的样子。
所以他不曾理会神千落,有条不紊地,一一处理螭的残骸。螭血含有剧毒,他只得以水将螭的遗骸封堵,又用宝器镇压。为了不让它的遗骸再次为祸世间,每一道步骤都不能出错。
被恶螭关押的人质得以重获自由,虎口逃生的险恶令他们对摩拉克斯、神千落和白马仙人感激不已,坚定地拥护着为首的岩之魔神,选择了成为璃月的子民。
至此,璃月的疆土又一步北扩,摩拉克斯扫荡一众强大魔神成为魔神战争最终的获胜者,近乎已成定势。
只是一开始,在处理螭的遗骸时,摩拉克斯稍显得迟疑。
他能感受到一丝本不属于他的岩元素力或神千落熟悉的岩造物和箫音的力量。
那是一簇火焰燃烧过的痕迹,在螭心口的位置。即便火焰早已熄灭,却依旧能从其留下的烧痕和热度,感受到当时情况的惨烈。
这也能对应上螭与他对战期间,突然倾泻的疯狂和痛苦之姿。
‘阴谋。’
神千落却非常认真地与他分析。
‘或许每一位参与战争的魔神,体内都留有这样的火种。毕竟你也知道,天空之上的那些家伙,最希望获取的力量是什么。’
愿望与信仰…吗……
神千落的分析从未出错,因而摩拉克斯沉吟片刻,暂且肯定了他这番真假参半的推论。
却从未设想过,半夜时分,白日拉着他瞎扯一通的神千落在独处之时,无声掏出了掌心幽幽燃烧的火焰,眸光那一瞬幽深而沉稳。
跃动的火苗的威势与流淌之力,全都与恶螭胸口的烧痕一模一样。
火焰之中,是恶螭疯狂挣扎咆哮的愿望。
不甘、愤怒、惊疑不定,却尽数被少年掐灭在掌心之中,抬手间,将滚烫而纯粹的愿望注入了胸口。
白衣在烛火下恍若勾勒着淡淡金光,嘴角翘起淡淡嘲讽的弧线,少年黝黑不见底的眸色在那一刹划过一闪而逝的平静金芒。
无声地瞥了眼摩拉克斯忙于处理恶螭遗骸的背影,神千落淡笑了声,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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