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子回来了（下）

一个落魄的瘸子老板。

    瘸子不是曾经出来混过的流氓，但瘸子却比流氓更豪爽；瘸子不是终于职守的警察，但瘸子比警察还喜欢助人为乐；瘸子不是草原上的牧民，但他比牧民还要热情。

    所以虽然他的店里除了最普通的酒，最普通的菜，最普通的装饰外什么都没有，但是他的客人从来都不少，因为几乎所有来过这里的人都成为了他的朋友。

    当初年少轻狂的风光，就在和瘸子连干了四瓶汾酒后，认了这么一个朋友，一个大哥。

    所以这个店名就叫做老地方的饭馆，成了风光和他的狐朋狗友聚会的老地方。

    拉开了车门，踩在那并不平整的地面上，风光看着这个S市所剩不多的他还算熟悉的地方，突然有了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店比离开时更破败了，瘸子也比离开时更苍老了。但是店里依旧客人爆满，瘸子也依旧笑容满面。

    “老郭！老子回来了！”站在门口的风光伸展双臂，对着正在招呼客人的瘸子笑道。

    瘸子的表现和铁丝一样，先是一愣，随即冲了过来，给了风光一个熊抱。紧随之后的问候，比之铁丝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问候了两句，豪爽热情的瘸子老郭伸手从柜台里掏出两瓶连商标都没有，但是一打开瓶盖，浓郁的酒气立刻让周围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微醺感觉的酒。

    “什么都别，干了！”瘸子虽然是残疾，但他比所有正常的男人都男人。

    风光也是男人中的男人，接过酒瓶和瘸子轻碰了一下，仰头灌下。微斜着肩膀的瘸子也如法炮制，把瓶嘴狠狠的杵进了嘴里。

    这一刻，是属于豪迈的男人的。

    顷刻间，两瓶度数极深的酒就冲过了喉咙，涌进了胃里。风光意犹未尽的咬碎了瓶颈，把已经干干净净一滴酒都不剩的瓶子用力掷到墙角，咀嚼着口里的玻璃，又狠狠的给了瘸子一个拥抱。

    虽然只是三年的时间，但是瘸子的老迈却是不争的事实，也许三年前这么一瓶酒只会让他醉，但是现在却足以让他醉倒。

    瘸子做不到风光一般的咬碎瓶颈，甚至连丢开瓶子的力气都没有了，眩晕中的他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完好的那条腿一个劲的发软，幸好在风光的熊抱下，总算是没有丢人的直接躺下。

    食客们一个劲的叫好，不知不觉间，他们手边的酒杯也全都空了，而那杯子里装的，不管是用什么酿造的，不管度数如何的酒液，也全都灌进了自己的肚子。

    听着瘸子不知所谓的醉后嘟囔，风光把瘸子抱到了一旁。瘸子的业就在这个酒馆，他的家也就在这个酒馆。

    在这里干了十几年的伙计，曾经的柴，现在的老柴，安顿好了瘸子之后，和风光匆匆干上一杯之后，又忙开了。

    “这他妈的才是人生。”风光和一个看起来很熟悉，也是在瘸子这里吃喝了数年的老客干了一杯后，对铁丝感慨的道。

    门外一阵轰鸣声由远而近，不多时就停止在了门口。一个身材不高，却壮实的仿佛树墩子一样的男人，摸着他刮的发青的头皮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就是王晓，他那大大的鼻头，厚厚的嘴唇，的眼睛组成的脸，此刻充满了兴奋：“疯子！”

    “车轴！你的身材怎么还跟车轴似的？”风光调侃着，伸出的手搭在了王晓的肩上。

    王晓打量了半天风光，方才道：“三年了，你他妈的更壮了。咱们先喝酒吃饭，待会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耍一遭！”

    “不着急去耍，你他妈的先给老子办个事！”风光的脸色突然一冷。

    王晓扯开了衣襟，把衬衫上的扣子撤的乱飞：“先跟我干三杯，然后什么事都我跟你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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