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兴挠了挠头把手里的烟顺势发给徐大庆。
“这谁知道,估计等不及先走了吧,你要去天一观还愿那顺便捎我一个,我也去求点平安符回来,这两天总感觉不对劲。”
徐大庆叼着烟倒了个车,“得,那咱俩走吧,我两挤挤,那些道长们不坐车了我正好顺路给观主把菜捎过去。”
三轮车的嘟嘟声响起,两人说说笑笑的向天一观出发。
“小奇,道盟的人到了,他们往后山去了。”
天一观主见齐远入定醒来说道。
星光在齐远眼中隐去,将桌上蒸好的馒头打包装进了帆布袋,扁扁的袋子一下就鼓了起来。
“这两道紫霄雷符是祖师留下来的,天一观一直镇守观察古墓,这次古墓出世必然凶多吉少。”天一观主说着又将准备好的朱砂桃木剑等装进黑色的挎包里。
“修道之人不可见死不救,你作为天一观的一员也应心怀正气,除魔天地间。”
天一观主将背包收好,见齐远也装好了吃食便不再言语,若人人都避祸畏魔那么何谈太平。
“师父你放心我明白,我会活着回来的。”
齐远伸手打算接过包袱,天一观主没有动只是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小徒弟的眉眼,少年仍旧瘦弱眉宇间的忧郁却一扫而空神情坚定心神守一。但细看之下仍能看到以往熟悉的神情。
天一观主了然一笑,亲手将黑色的背包挂在了齐远肩上,“好孩子,交给你了。”
齐远整理好背包,抬眸撞上了天一观主释然的眼神,那眼神如荒凉沙漠枯木逢春是对死亡的坦然也是对未知的好奇。
这一刻师徒二人没有言语,是师徒又非师徒。
齐远心中已然明白天一观主的打算,将腰间的阴阳镯取下放到了天一观主手中。
“师父,事不可为之时可用此二镯放进阵眼。”
阴阳相生,天一观主仿佛看到一黑一白两尾灵鱼游动。他点头收好阴阳镯然后看着齐远出门一步步下山。
小徒弟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这一幕和多年前重合却恰恰相反,那时的小徒弟离他越来越近也越长越大。
齐远下山的脚步越来越快,天一观渐渐被他抛在身后,甚至运起星辰步转瞬间便消失在林间朝着连绵的大山深处走去。
齐远脚步不停,直到赶到古墓之外才终于驻足回头眺望天一观的方向,星光乍泄结界瞬间笼罩了天一观身后的众多村镇。
天一观主收拾好一切此时正坐在阵法中央,他身上的法力运转成为了勾连阵法的中心。
齐远收回目光,拿出余温尚存的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这一刻或许是那若有似无的相似感,齐远终于明白,时间回溯和任务的完成并不是目的,她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甚至扭转他人的命运,但是并不是改变就是成功。
情感和信仰是最难抹去的东西,深刻的情感穿越时空仍旧千丝万缕遥遥相牵,坚定的信念会变成信仰成为人的支柱。
天一观主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一方安宁,他从这方世界收获道理修为感情,最终也选择将一切归于世界。
齐远在改变和尊重之间选择了后者,天一观主生于此因此法则之灵可以拨动他的命运线,但道不同。
这是天一观主的道,而齐远做的事是世界之道。
道不同,无高下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