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身子,便是疼的落下了泪来。
“季山,我很疼。”她轻轻出声,软软的声音将人的心都扯碎了。
男人的大手轻轻捧住她的小脸,为她将泪水拭去,他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她圈在怀里,声音是低沉的温柔;“傻瓜,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自己的身子自己一点也不清楚?”
沈疏影听了这话眼眸倏然大睁,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我们有孩子了?”
贺季山笑了,眉梢眼底俱是不尽的疼惜,他伸出手,轻轻的伸进锦被中,抚上了沈疏影柔软的小腹,简直连一点力气也不敢用,掌心轻柔的触摸着,仿似生怕会弄疼她似得。
“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他的声音轻柔如水,眼底更是温情脉脉,他梦寐以求的孩子,此时便静静的待在沈疏影的肚子里,而他抱着她们母子,心头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沈疏影眸中闪过浅浅的惊慌,小手攥着贺季山的衣角,不安道;“那我们的孩子还好吗?我记得我晕过去了,它还健康吗?”
贺季山心头一窒,只道;“你放心,孩子很好,”说着,他笑了笑,声音更是低沉;“这都怪我,没有留意到你怀上了孩子,陆医官都说了,你今天晕倒全因着我这些日子没有克制,才会伤了你。”
沈疏影的小手也是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美眸中水光点点;“那,我是要做娘了?”
“是,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就要当娘了。”贺季山微微笑起,大手在沈疏影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眼瞳中是深不见底的宠溺与怜惜。
沈疏影心头温温润润的,又是感动,又是难以相信,蓦然想起一事来;“可是....我之前吃了那样多的药....”
见她担心,贺季山微微紧了紧她的身子,轻笑道;“你还不知道,那些药只是些西洋维生素,对孩子不会有伤害。”
沈疏影一怔,想起每次都是护士将药递给梅丽君,再有梅丽君交给自己,她只以为是避孕药,又哪里会知道是维生素?
不过此时她却是高兴的,心底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了过去,一张小脸虽然仍是苍白的,唇角却噙着弯弯的笑意,娇美可人。
“那咱们的孩子会很健康,不会有事了?”
贺季山心口一恸,却依然微笑道;“我听陆志河的意思,倒是说我连年征战,如果孩子生下来身子弱些,那也只能怪我了。”
两人这般说着,就见护士走了进来,恭声道;“司令,该为夫人用药了。”
贺季山点了点头,将沈疏影的胳膊从锦被中拿了出来,望着那纤白的手背上扎上了细细的针头,他瞧着便觉得眼底一涩,不忍在看下去。
而屋外,陆志河却是一脸的凝重,不声不响的收拾着药箱。
“陆医官,您刚才说夫人这一胎怕是不太好,到底是不是真的?”柳妈悄悄上前,低声问道。
陆志河叹道;“自然是真的,我告诉司令,便是希望他能舍弃这个孩子,您上次拿给我看的药我已经检查过,那药性太猛,对身子伤害极大,而且夫人这次出血,就是因着胚胎发育畸形,可司令却要我保住孩子,这可真是....”
陆志河说着,便是连连摇头。
柳妈也是怔在了那里,脸上是惊惧的神色,小声道;“您是说,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若生下来会是....”
不等她说完,陆志河便是点了点头。
柳妈心口一凉,只不知道该说什么,隔了许久,方才道;“司令这是舍不得,他那样看重夫人,又哪里能舍得把他们的孩子给打了。”
说完,却是经不住的眼圈一红,举起衣袖拭泪。
陆志河也是一声叹息,摇了摇头,显是对贺季山的选择委实感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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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夫人该吃药了。”
晚间,护士捧着安胎药刚走进屋子,就见沈疏影已经睡着了,而贺季山依然是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甚是就连那姿势都好像是半天没有变过。
闻言,贺季山转过身子,将那碗接过,望着那浓黑的。散发着苦味的药汁,他的眉头微皱,低声吩咐道;“去让人拿些蜜饯过来。”
护士应着,匆匆走了出去,贺季山待她走后,伸出胳膊将沈疏影的身子扶到怀里,轻声唤她;“小影,醒一醒,该吃药了。”
沈疏影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他的声音便是睁开了眼睛,这一看,却见贺季山脸色苍白,他虽然对着自己微笑,眼底却是显得那样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