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协会的独立战术分析室,参与对狮鹫任务的猎人全部聚在这里,听完油桐的话,铅章猎人们仍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或愤怒,或怀恨地看着油桐。
烟月荨把玩着面前的星球仪,仅有的大陆聚于球面中央,被大海以及东南面的马里亚纳山脉包围,少女纤长的手指一路从大陆最南点的墨尔本划到极北之地的瓦尔德,语气慵懒地道,“我的耳朵在和狮蛇鹫母兽战斗的时候被震得有些聋,刚刚你说的话我听得不大清楚,油桐先生,麻烦能再说一遍吗?”
“当然可以。”油桐骨折的手臂被打上石膏吊在胸前,环视四周,再重复了一遍先前的发言,“昨天黄色指令的赏金我要三千五,也理应得到三千五。”
“你他喵怎么不去死一死?!”烟月荨踩着长桌冲到油桐面前,配枪二截钉顶在中年猎人发角鬓白的额头上,斥道,“未能击杀掉狮蛇鹫母兽让它跑进了荒野里,如定时炸弹般潜伏在洛特城边,这次黄色指令已经算是彻底失败了。协会看在我们损失这么大的情况下,能给我们四千赏金已经是情分,而你居然想要吞下九成?!”
“准确的说是八分之七。”
坐在一边的莫烨提醒,却被烟月荨一个白眼瞪了回来,“他说分你剩下的五百墨磅,你是不是觉得还很高兴?”
“事实上赏金这么分配合理公正。”油桐笑呵呵地用手指抵住烟月荨的枪口,道,“首先要说的是,作为让事态恶化的罪魁祸首,铁线虫杀死了两个共同执行委托的猎人,正在遭受协会不死不休的通缉,赏金已经与他无缘。而在座的绝大多数诸位呢。”
他环视了在场的铅章猎人们,讥讽道,“在没有我现场指挥的情况下,你们除了听从铁线虫的命令集火外,你们所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吵架,二是瞎跑还被铁线虫杀掉了两人。想要赏金,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脸皮?”
铅章猎人们登时不干了,在言语上从油桐的玄祖母一路发生关系到他的重外孙女,油桐没有理会,扭头看向烟月荨,“女士和铁线虫以及和艾利西尔小哥两轮配合打得确实漂亮,不过在我看来,前者未能击杀狮蛇鹫让它跑入荒野,你的攻击毫无意义,而后者打击的目标是铁线虫制造的尸婴,和黄色指令没有丝毫关系,你没有任何理由分到任何墨磅。”
对油桐的一番歪理恨得牙痒痒,烟月荨正准备驳斥,只听房间角落里传出一声悠悠的少年音,“那么老爸呢?”曾熙熙在恢复一阵后又变回男相,变回神情瑟缩的少年,他声音幽幽的道,“为什么作为这次黄色指令的主力,铜章猎人铁鸡奋战后阵亡,没有任何赏金和抚恤金?”
油桐深吸了口气,嘴角扬起明媚的弧度,“因为这次狮蛇鹫发怒,就是他招惹出来的。”
曾熙熙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起,紧握手中的三色,沉默地走向油桐,却被烟月荨和莫烨拦了下来,烟月荨用枪顶着油桐只是威胁,并不会真的开火,然而曾熙熙不同,此刻他无神的眼里只有四个字,“我杀了你”。
曾熙熙没由来地笑了一声,盯着油桐道,“你再说一遍,狮蛇鹫是谁招惹的?”
面前的少年目睹了狮蛇鹫母兽发怒的全过程,油桐却并没有慌乱,手指交叉抵在面前,老神在道的说道,“在铁鸡抵达走私车队时,狮蛇鹫正与卫队对峙,尚未爆发冲突,性格暴躁的铁鸡看到混合兽时因为宿怨在暴怒下开火,导致母兽腹部受创流产,暴怒之下用十字火葬烧死了包括车队正副首领在内的三十二人。兴许是战后良心谴责,他在自责之下主动放走了狮蛇鹫,并自愿被石化吐息打中自杀……”
莫烨突然感觉面前的冲力大了许多,在他和烟月荨两个猎人的禁锢下,身形瘦弱的少年差点冲破封锁,曾熙熙歇斯底里道,“卑鄙小人!是你主动开火击伤的狮蛇鹫母亲!父亲本来已经安抚下他劝服她离开!如果没有你的话,如果没有你的话,父亲根本不会死!”
油桐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哈哈,口说无凭,作为铁鸡的直系亲属,你的目击证词并不算数,协会对现场的调查报告能支撑起你的说法,但需要等到骑行大赛后才能出具。”
“而作为这次黄色指令的指挥者,我全程参与了对狮蛇鹫母兽和尸婴的战斗,重创了狮蛇鹫的同时数度在狮蛇鹫口中救下陷入危险的同伴,并在铁线虫操纵尸婴使用陨石术时及时打断了他,我得到绝大多数赏金,理所当然。而艾利西尔小哥……最后陨石术是他配合我挡下,而且我看他面善,能成为一位优秀猎人,我应该分他一些墨磅作为对未来高阶猎人的投资。”
尽管关于赏金分配的言论丝毫没有逻辑可言,但油桐依然不在意仇视的目光,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猎人,朗声道,“作为此次黄色指令的负责人,我有临时分配赏金的权限,诸位如果有不服气的地方,可以向协会进行反馈,要求协会进行裁决。”
“好,你的话我记住了,协会必然会做出正确的审判。”烟月荨拦腰抱起曾熙熙,少年在痛哭挣扎中不断捶打着烟月荨的后背。烟月荨径直走出门外,“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这么需要这些个墨磅,但你的猎人生涯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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