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曾孤身一人做过很多这样无厘头的事。
他抬手朝沈满知勾了勾。
天际的银河与烟火交相辉映,倒映在湖面上,又激起一片涟漪。 她裹着披肩走过去,“去哪儿买的?”
秦宴风将可以手持的烟花筒递给她,站在她身后,虚以环抱的方式,擦火点燃。
她并没有不适感,只是点燃的瞬间下意识往后靠,贴上了温热的胸膛。
秦宴风的手覆在她的上面,稳稳握住烟火筒。
色彩绚丽的烟火在半空炸开,又簌簌落回地面,沈满知低头躲开掉落的残渣时,被秦宴风圈在了怀里。
阿西法也得到了一捧烟花棒,看到“如胶似漆”的两人,他悄然退下,独自去了另一侧,将这般美好场景留给两人。
烟火尽数绽放在天空,细碎的光亮落在漂亮的眼眸之中,山丘,草地,湖泊,银河之下。
秦宴风搂着沈满知的腰,俯身落吻。
烟花是来时途中的旅游线上的专营店买的。
秦宴风收拾着燃烬的礼花纸筒扔回车上,去湖泊边洗了手。
沈满知坐在铺着男人外套的车板上,拢着身上的披肩晃悠着双腿,看着秦宴风走过来,从口袋里抽出一条丝巾。
颇具民族特色的丝织品,经那双微凉的手缠绕在她的脖颈上。
她低头,“这也是刚刚顺手买的?”
“在市中心买的。”
市中心?
沈满知抬眸看他,那就是早上他离开酒店去买的。
秦宴风侧过身靠在她旁边,看向天边美幻绝伦的银河。
虫鸣声开始入耳。
“两年前我来的时候,阿西法还没到我肩膀呢。”
秦宴风双手抱臂,淡淡道,“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玖爷说遇到这小孩的时候,又瘦又矮,还生怕养不活。”
她说着,还弯了弯唇,“要是能亲眼看到这种变化,他定然很欣慰。”
她想讲故事。
秦宴风适时接话,“玖爷是谁?”
沈满知仰头看着从银色天际一闪而过的流星。
“算是……朋友吧。”
阿西法最爱的一条猎犬,在某次外出巡猎时,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儿。
高耸的密林中,灌木丛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高大男人。
阿西法救了他。
玖爷养好伤看着给他洗衣服又瘦又矮的小卷毛,“不怕我吗?”
他身上有枪,鲜血横流是个人看了都会退避三舍的程度。
阿西法愣了愣,“怕,但是我要是见死不救,更怕你来找我……”
找他做什么,后面两个字没说。
玖爷浅笑,“我一天吃八顿,能养活我吗?”
阿西法面色微红,“你,你好了就走吧,我……我没钱。”
不止囊中羞涩。
家破人亡,小卷毛只有阿顺。
于是,玖爷留下了,连带着养活小卷毛的任务,一留就是四年。
后面的故事她没再讲。
她和小卷毛的交谈中也没有提到这个人。
但猜也知道不算一个好结局。
“秦宴风。”
“嗯。”
“你帮我照看阿西法三天。”
秦宴风撑在车沿的手指微僵,偏头看她,“不带我去吗?”
沈满知轻轻舒气,“很危险。”
他侧过身站在她面前,俯身撑在她两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微乎其微的轻叹,没有像以往那般怒其不惜命的斥责。
更像是纵容。
她仰头看着他轻笑,“我无所不能。”
秦宴风失神了片刻,低头亲她,“带我一起。”
她没应,几个深吻之间,抬手撑在他身前喘气。
落满星辰的眼底浮现薄薄一层水雾,沈满知被他抱起。
“等我回来。”